“挺好，忙着學習補課。”尋先臉朝窗外，這個點是高峰期，路上是車，步行道全是學生。

尋先沒有多做解釋，很明顯不想多說什麼，尋冉想問也問不出口，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媽還好嗎？”

尋先淡道：“挺好的。”

尋冉又問：“你媽還讓你上補習班？”

“嗯。”

尋冉察覺出情緒得變化：“你媽是望子成龍，父母都這樣，你也多體諒她。”

“我知道。”

他會考大學，他有自己理想和想做的事。

尋冉平常不怎麼來，他再婚之後就沒和尋先見過面，上次見面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尋先是他親兒子，總歸是心裡惦記的，本來是還提前打電話的，尋冉怕他不同意見面，所以才來的那麼突然，父子間生疏了很多，一旦沉默下來就沒法兒再開頭，他很有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尋冉又看了眼尋先的的傷，有一處淤青正好在眼下那條疤痕旁邊，尋冉緊了緊方向盤的手，實在是問不出口。

沉默了好久，尋冉又問：“去哪兒吃飯？”

“随便，都行。”

尋冉微微轉頭，問後面的孩子：“安安要吃什麼？”

安安清脆的回答：“馄饨。”

“行嗎？”這話問的事是尋先。

尋先點點頭，沒意見。

去的是尋先和姜穗歲常去的一家馄饨店，店老闆都認識了，每次來都多加了兩個馄饨，很熱情的打着招呼說：“今天怎麼沒和你爸他們來？”

“沒有，我還是老樣子。”尋先問尋冉：“您呢？”

尋冉說：“也一樣，小孩給我碗小馄饨就成了，謝謝。”

“好，很快就上啊。”

尋冉還惦記着店老闆說的那句話，忍不住問：“他說的爸爸是誰？”

尋先說：“姜叔。”

尋冉愣了下。

吃好馄饨尋冉送尋先回去，在尋先下車的時候沒忍住說：“現在社會挺亂的，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爸爸幫你解決，别動不動和人亮拳頭，你快成年了，得收的住脾氣，社會沒那麼好混。”

尋先回頭看他，似乎不太理解他說這話的意思：“您不在家，我去哪兒找。”

尋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尋先垂眸解開安全帶：“我走了。”

後座的安安開口：“哥哥再見。”

尋先的手愣了下，什麼都沒說推門下車。

尋先沒上樓就坐在小區樓下林道的長椅上，夏天的蚊蟲多，圍着尋先繞，八點多正熱鬧着，來來往往的人走過，背後就是小區花園中心，一群大媽定點帶着喇叭開始放飛自我，姜穗歲回來的時候，看到某位多愁善感的少年正靠在椅背上仰頭數星星。

尋先和鳳凰傳奇的背景音樂唱着郎君。

姜穗歲就無縫銜接：“啊哈，這位帥哥，在喂蚊子呢？”

尋先嗅到的食物的味道，扒着姜穗歲的口袋：“你買什麼回來了？”

“屬狗的啊你。”姜穗歲從另一側的口袋掏出個袋子：“來吧，鹹菜餅。”

尋先嫌棄的打開的袋子：“能不能來帶點高級點的。”

“這是和大王說話的态度嗎，把你慣的。”姜穗歲推了下他的腦袋：“人家大餅是五顆星的金店，最後一個，我自己都舍不得吃，還不快跪下謝恩。”

尋先立馬端正态度，扯開油紙，雙手奉上：“謝謝大王的大餅，第一口歸您，小弟親自喂您。”

“算你識相。”姜穗歲張開嘴，大餅送上嘴咬了一口，咬了半天後評價道：“五星級的大餅好像我也能烙。”

尋先也咬着大餅：“行啊，明天我就買個爐子，後天我們就開張，名字叫穗歲大餅店，我呢就不上學了，天天在你店裡烙大餅，以後你就改名叫姜大餅。”

“少給我抖機靈。”姜穗歲笑着踢了他一腳，兩人在長椅上笑了半天，姜穗歲才想起還有一事沒說：“周日和我看電影去。”

尋先說：“行啊，看什麼？”

“不知道，雁陽也去，還帶個朋友，她們看什麼就跟着看呗。”末了又加了句：“她朋友好像挺喜歡你的。”

尋先嚼着大餅，沉默了一下：“你改當紅娘了？”

“什麼叫紅娘啊，就是看場電影，看完就散，你現在上學，談什麼戀愛啊，好好學習才是正道，主要是雁陽這麼說，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姜穗歲哀怨的歎了口氣：“别學大王我，大王我已經堕落了。”

“有我呢，每天給你一套五三，把你從深淵裡拉出來。”

姜穗歲說：“那還是讓我繼續在深淵裡沉淪吧。”

尋先笑了：“出息呢。”

姜穗歲碰碰他，意思是再來一口。

尋先别過身子，不給他吃。

“拿過來。”姜穗歲拽着姜穗歲的手，越過去強勢的咬了一口，扯下一大坨鹹菜，仰頭一甩，吃進嘴裡：“你之前不是說岚姨要放假了嗎，你還有時間出來嗨皮？去嗎，不去就算，也沒什麼。”

“去啊，你是我大王，是我領導，你去哪兒我就要跟哪兒。”尋先咬下最後一口大餅：“我看看你倆是怎麼約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