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歲從池塘邊回去,尋先已經到家了,姜穗歲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小狗,愣了下:“哪兒來的狗?”
“嫣姐家的,她家的狗生了好多隻,她說要給人,我就讨了一隻。”
尋先接過他手裡的魚桶,把魚嘩啦的倒在水池裡。
尋先已經給他洗過了,全身都是白的,隻有鼻子是黑的,又小,蜷縮的窩在坐墊上,可憐又可愛,姜穗歲不得不把這隻小狗崽和尋先小時候聯系在一起,撸了撸它的毛:“可愛是挺可愛的,不過岚姨不會同意吧。”
“你說,怎麼辦?”尋先抱起小狗崽,一人一狗,四隻烏黑的眼珠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他。
這眼神,太他媽可憐了。
姜穗歲瞪着他,像是無可奈何的道:“靠,我給你養着行了吧,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果然大王最疼我。”尋先開心了:“為了感謝你的對這條狗的養育之恩,我就用你的姓來,就叫他姜霸霸吧,要它向你學習,像你一樣英勇霸氣。”
姜穗歲:“……謝謝你啊。”
“客氣。”尋先把小狗轉過來對着自己,身子又小又軟,一人一狗就這麼對視着:“姜霸霸,你說大王這麼疼我,我要拿什麼孝敬呢?以身相許好不好?”
姜穗歲靠在窗口,懶洋洋的說:“你太嬌貴,動不動就哭,我可受不了。”
“哭怎麼了,我就喜歡哭,以後我能讓你你哭。”
姜穗歲冷笑:“不想養狗了是吧。”
尋先當作沒聽見,低頭逗狗。
姜穗歲嘲笑道:“瞧你慫的,乖點不就好了?”
尋先舉起狗,讓他看姜霸霸有多可愛:“尋慫慫隻對你一個慫,對其他人我可剛着呢。”
“我再次謝謝你啊。”姜穗歲看着他懷裡的狗,又忍不住伸手逗逗他:“你說它這麼小,吃什麼好?”
尋先摸了摸姜霸霸的耳朵,說:“昨晚奶奶做的奶糕還剩下點,給它吃了吧。”
姜穗歲從冰箱裡拿出奶糕,姜穗歲往手心放了一塊,試試它到底吃不吃,自己也拿了一塊吃,姜霸霸先是聞了聞,然後開始舔着舌頭吃起來。
一個喂食,一個像抱兒子一樣的抱在懷裡,時不時的撸着它的毛。
畫面一度和諧,和諧的…….
尋先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像一家三口。”
姜穗歲說:“你想當媽?”
“不,我是想說,你這吃相,和它挺像。”
“滾你的!”
爺爺奶奶對養狗是更不介意,隻要是尋先想養,養什麼都同意。
姜穗歲一覺睡醒,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往地上一看,某人還蹲在那兒抱姜霸霸,看了眼牆上的鐘都過淩晨了。
剛有狗子,尋先還新鮮着呢。
姜穗歲在床上翻滾到床沿邊邊,趴着看一人一狗的親子畫面,歎了口氣:“這位小胖友,你是打算小狗不睡你不睡?”
尋先抱着姜霸霸轉過身,讓它站在自己腿上,舉起它的兩隻小爪子朝姜穗歲揮揮手:“它這麼可愛,你舍得讓它一個人睡覺?”
姜穗歲反問:“它有我可愛?”
尋先十分不解:“你幹嘛拿自己和條狗比。”
姜穗歲拍了下床沿,怒道:“别逼老子下床,趕緊給我過來睡覺。”
尋先把小狗放在墊子上,從衛生間拆了塊新毛巾當姜霸霸被子,又撸了好幾把毛。
姜穗歲看的頭都大了,實在受不了,掀開被子下床,拎着尋先後衣領上床睡覺。
尋先關了床前的燈,悄聲歎息道:“我哥太霸道了,要獨占我的愛。”
姜穗歲閉着眼:“說人話”
尋先翻過身整個人壓在姜穗歲的身上:“沒狗子了,隻能抱你了。”
“我靠,你好重。”姜穗歲抓着尋先的肩膀,一百八十度大旋轉,把人壓坐在自己身下:“說!愛我還是愛狗子。”
尋先悶笑:“你要非得拿自己和條狗比,我也沒辦法。”
“我和你拼了!”姜穗歲說着把手了進尋先的衣服裡撓癢。
尋先笑得受不了,眼淚都出來了,整個人扭來扭去,奈何身上坐了個人,怎麼動都不是。
“扭的真好看,再給我扭一個?”
話一出兩人都停了,兩人在黑夜離大眼瞪小眼的看,這語氣實在不像是什麼正經好話。
尋先的皮膚因為指尖滑動的刺激起了渾身戰栗,他的喘息在黑夜成了黏稠的暧昧,觸碰在皮膚上的指尖成了不安蠢動的方向。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靜悄悄的爬上姜穗歲的胸口,他揉了揉胸口,覺得摸不到。
姜穗歲喉結滾動,堪堪解釋道:“那啥,我不是那意思。”
尋先低啞道:“哥,我好像有感覺了。”
感覺指的是什麼,姜穗歲怎麼會不知道,像是屁股着火,立刻翻身滾下去,兩個人背對背,暧昧成了蜘蛛網,纏的難耐,纏的安靜。
姜穗歲死死盯着門,欲望漲溢會傳染嗎?為毛自己也起來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姜穗歲聽見了後面的動靜。
尋先說:“我要去廁所,約不?”
姜穗歲用毛毯把自己裹的緊緊的:“不約!”
尋先回來後,關了燈,姜穗歲在黑暗裡,覺得耳朵變得更加靈敏,全是後面那人的呼吸聲,他不明白自己的反應,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後來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沒多久就醒了,他是被熱醒的,背後那人的胸膛緊緊的貼着他的背,手腳像八爪魚一樣抱着。
耳邊都是身後那人在呵出來的熱氣。
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夢見在一片黑暗裡,一團熱氣離他越來越近,最後變成了尋先的臉,那是他想出來的,可是又見的真真的,他甚至還能聽見崽崽崽崽的喊。
身後的人滾了過來,碰上了姜穗歲的背,手指根根分明,觸及皮膚的時候涼涼的,他能解燥熱,但卻是一時的,指尖滑過之後的餘味是帶着火星子,燒過去還帶着燃燒的痕迹。
“哥。”
姜穗歲猛地驚醒,扭頭一看,身後的人緊緊貼着他,睡的很沉。
姜穗歲出了一聲汗,下面漲熱。
瘋了瘋了!
晚上睡不好,早上起得晚,姜穗歲起來的時候,尋先已經在吃早飯了,吃好飯得去隔壁陳爺爺家幫忙趕鴨子。
姜穗歲有些煩躁得抓了抓頭發,呼了一口粥,說:“不去也成吧。”
“每次去陳爺爺家幫忙,他都會給我們麥芽糖,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我要來回來給你。”尋先吃着腌黃瓜:“你留下,看着姜霸霸。”
“對我這麼好,我是不是該哭一個,表示一下感動?”
尋先挑釁的看着他:“行啊,快哭,我拿盆給你接。”
“盆是你的,你小時候的眼淚都能接滿一池塘的了。”姜穗歲又說:“記得看好自己,别到時候鴨子缺幾隻,你自己還給丢了。”
“别瞧不起人,我可是趕鴨小能手。”尋先說:“千萬别忘了喂姜霸霸,别喂太多。”
姜穗歲往空中抛了顆花生,仰頭接住,咬的嘎嘣響:“看心情。”
尋先夾了兩個腌黃瓜塞進姜穗歲嘴裡,當時賄賂。
姜穗歲吃就去給狗子投喂了,家裡沒有狗狼,也不能喂寵物狗吃飯,照例還是奶糕。
小東西吃起東西來歡的很,姜穗歲摸着狗毛,覺得他的毛和尋先的頭發有的一拼,軟乎乎的,摸了還想摸,于是對這條狗開始犯中二:“從今天開始,我就任命你為小弟二号,以後我就是你的大主人,阿尋哥哥就是你的小主子,好好保護你的小主子。”
姜霸霸好像聽得懂似的,擡頭看了姜穗歲,然後又低頭舔着奶糕。
“狗子,你說,昨晚的夢,也不算夢,代表了什麼?我要不要去燒個香,拜個佛,但是要拜哪個佛呢?”
姜霸霸埋頭奶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