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韻一左一右拍了下兩個人:“好了啦,兩個人男的還鬥嘴,快走了,不然要來不及了。”
姜穗歲全程吃着泡面看着手機視頻,西藏信号差的跟什麼似的,一句話斷斷續續,然後暫停,暫停好久才動,中間空了好多話沒聽見,聽的姜穗歲前言不搭後語,好在他們坐在第一排,能看的見人臉。
講完之後,尋先立刻接過手機,問:“我講的怎麼樣?”
姜穗歲舉起大拇指:“超棒!”
尋先很驕傲,又講了會兒話,尋先被喊去拍畢業照片,兩人隔着屏幕親了一下這才挂了。
姜穗歲也收拾了下,拿起相機打算去外邊走走,他的照相機已經換過新的了,尋先送的那台之前他去新疆的時候,挂在脖子上的帶子突然斷了,順着樓梯滾下去,當場就開不了機了,後續去修也修不好,姜穗歲心疼了大半年。
拍紀錄片要費時間,天天住旅館也不行,這四年他們團隊發展的還算不錯,資金也不像以前那麼緊張,錢多壯人膽,席川就找了個地方,幹脆把整個房子加個院子一起租了下來,四個人一人一間,敞開了住。
房東是老爺爺,當地人,出門的是正在院子曬自家做的牛肉幹,姜穗歲喊了聲阿尼,爺爺轉過頭沖他笑了笑,操着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話和他說了句什麼,姜穗歲在這住了快三個月了,依然要靠超能力分别這段話,大概是在說讓他出門不要踩門檻。
他往市集的方向走,兩邊都是紅磚瓦的房子,一條條的裂縫代表着時間和年代的變幻,路過瑪尼堆和旗杆,他都會順時針繞一圈。
他有争分奪秒去拍攝的欲望,他越來越愛這篇片原,但是攝影和快門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他在這片土地上不斷地折騰,卻一直沒有拍出心中的西藏,姜穗歲覺得慚愧。
下午的市集逐漸熱鬧了起來,大部分都是外來的遊客,西藏地廣人稀,藏民淳樸善良,這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地方,它如同佛教要義,兼收并蓄,各種文化,傳承,文明,心癢,生活習慣都在這個地方綻放。
姜穗歲去了平常常去的一家小攤子,坐在了靠街邊的位置,點了青稞酒,耗牛酸奶,酥油茶,酥油糌粑,牛肉餅,涼皮,吃的還沒上來,姜穗歲拿出相機拍照。
身穿紅衣的藏族服飾和頭戴小白帽的孩子在巷子裡打鬧,街對面有三四個孩子,其中一個看到他在拍照,好奇的盯着攝像頭,眼睛亮亮的,姜穗歲拍了下來,放下相機朝他揮了揮手,孩子也沖他笑着揮了揮手。
等他轉會頭,桌子對面就多了兩個人,他吓了一跳:“卧槽,能不能不要來的那麼悄聲無息。”
席川說:“我敲過桌子了,你拍的太專注了,大神。”
姜穗歲放下相機,點的吃的也都上了,擺了一桌子。
沈為讓服務員又多那兩個杯子,和席川一人一杯:“你都快愛上青稞酒了,我看你屋子裡都放了好多。”
姜穗歲喝了一口,評價道:“清香醇厚,不上頭,還有防癌、抗癌的元素,是個好東西。”
席川說:“燒酒也是?我看見你櫃子裡藏了不少,五十六度,我都得緩緩。”
“證明我是個狠人”姜穗歲随意用手背抹了抹嘴,又喝了口酥油茶,鹹鹹甜甜得奶茶味,之前給尋先帶過點,差點把人喝吐了:“多吉呢?”
沈為說:“去寺廟朝拜了。”
席川說:“多吉說你昨晚三點還在處理視頻。”
姜穗歲喝了口青稞酒,吃了口牛肉餅:“就看看哪些能用的,就剩一個多月了,還沒拍完,得快點。”
席川問:“哪些能用。”
姜穗歲老實道:“基本上沒有。”
沈為說:“你别給自己太大壓力啊,我們沒要求你一定得第一,你這麼猛,我一個寫文案的還怎麼活啊。”
這次紀錄片是有人邀請他們參加的一次比賽,主要負責攝影的就是姜穗歲,這是他第一次負責比賽,大家都看的出姜穗歲比以往更賣力,光從掉頭發的速度就知道了。
姜穗歲說:“這是團隊,也是我的敲門磚,總得努力,給團隊增光添彩吧,我可是一個心系團隊的人。”
這場比賽參賽者不少,大有名氣的人也在,他要在這群人裡做到脫穎而出。
“謝謝啊,你能有這志氣。”席川說:“我從來沒有發現你還有侵略性的思維方式“
姜穗歲吸着涼皮,含糊的說:“啥?”
席川說:“超越别人,壓倒别人,可以說成是有進取心,但這樣的往往都有些偏執。”
姜穗歲點點頭:“這我承認,特别是在對于尋先這點,我不喜歡他看别的人,男女都不行。”
席川:“…..”
沈為:“…..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三個人吃好飯,就去寺廟找多吉,他又在西藏留了幾天,把手頭上的視頻先理出了一堆能用,其餘的全部在思索過後還是沒删除,放在電腦上的文檔裡存着,文檔裡全是些不要又舍不得扔的。
把要的留到一邊後,鼠标一扔,他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