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走正要回答“我會開車”,就見李淮準已經将楚域拽上了公交車。
“哎——”莫名被拽走的楚某人驚呼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塞進了駕駛室。
楚域:“……”
“我沒開過車,駕照才剛考出來。”他說着站起身,“你找老墨吧。”
誰知李淮準一手将他摁回駕駛室,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是麼?正好。公交車是手動擋,老司機應該都開慣了自動擋,不合适。”
楚域再次:“……”
黑市醫生擺明了要強扭這隻“瓜”,三千歲高齡的老人摸索了一下刹車、離合和油門之後,隻好硬着頭皮上。将将擺正方向盤的同時,踩住了刹車。
橫沖直撞的公交車,總算停了下來。
将公交車開回停靠點後,楚域望着儀表盤邊上的一排按鈕,擺爛:“我不會開車門。”
李淮準神色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又踹碎了兩扇車窗,看着路邊的克萊萊他們:“自己挑一扇窗戶上來吧。”
楚域:…………
其餘隊友:……
池清第一個瞬移上了車,另外三位男士,相互踩着肩膀,連抓帶拽的勉強爬上了公交車。
馬路上唯一的交通工具,終于緩緩向火車南站進發。
趁着行車的空隙,楊光拉着扶手,走了過來:“楚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墨哥還活着麼?”
之前情況緊急,一直來不及解釋。
眼下,除了開車,也沒有别的事,楚域便點了點頭,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講了一遍。
楊光聽完來龍去脈,仍有些難以消化:“……所以,這裡的時空竟然是錯亂的?那活着的墨哥,其實是還沒有遇到我們的墨哥?”
“嗯。我們的時間,與他的時間交錯了。”
不過,有一點楚域沒想明白。
如果真的是時空交錯,老墨提前認識了他們。那為什麼第一天在宿舍樓相遇時,老墨沒有認出他們?
“原來墨哥從第一天就想保護我們。”楊光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眼眶紅了紅,“隻是那時我們還不認識他,所以他也隻好裝作不認識我們。”
裝作不認識?
楊光的話提醒了楚域,老墨是影帝,想瞞過所有人很簡單。
難怪楚域當時和他相識不過兩天,他卻願意為了救他,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原來,他與他們早已深交。
所以老墨死時,究竟懷着怎樣的心情?
他直到最後都沒來得及告訴他們,曾經的情誼……
這時,墨走緩緩走了過來。
他作為全場唯一老司機,過來看看楚域的駕駛狀況,卻無意間聽到了他們談話,不由神色微怔:“……我們今天不是第一見面?”
楊光沒想到他會聽見,愣了一下,片刻後才淚眼朦胧的點了點頭。
楚域見狀,也不想瞞他,叮囑道: “離開這裡以後,你終有一日會再見到我們。我要你記住一件事,如果有一天看到我被巨鼠追逐,你一定不要救我。”
“巨鼠追逐?”一下子塞入了太過信息,墨走的CPU差點燒幹了。
但他看着楚域十分認真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便也認真道:“如果我不救你,你會死嗎?”
這個問題,讓楚域不由一怔。
他和記憶裡的青年一樣,平和而溫暖,總在為别人着想。
楚域知道他的脾氣,搖了搖頭:“我不會死,所以不要救我。”
公交車雖然開的東倒西歪,但在老司機的指導下,總算順利到達了火車南站。
李淮準一直站在駕駛室旁,明目張膽的聽着他們的談話。
待衆人都下車後,他跟在楚域身後,懶散的問了一句:“你想複活的人,原來是那個霸總?”
他的語調裡帶了一抹意味深長。
楚域轉頭看向他,就見他臉上潋潋的笑意之中,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不由一怔,坦誠的應了下來:“嗯。”
李淮準聽到後,若有所思的“唔”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楚域以為他沒事了,便抓着車框,準備縱身躍下。
就聽他又清淡的問了一句:“所以,我以後也會再遇到你?”
這句話,讓楚域抓着車框的手頓了頓,他回想起宿舍樓的長廊中,與他并肩作戰的種種,點了點頭。
“嗯,我以後會欠你兩條命。”
楚域的回答讓李淮準有些意外,但也僅僅是一瞬,很快這位黑市醫生便又帶上了一貫悠閑的笑意,聲音清越:“記賬上了。”
這時,車站裡傳來池清的驚叫聲。
繼而,克萊萊呼救的心聲,也隐隐約約飄了過來。
楚域心下一沉,當即跳下車窗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