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阿寶氣得破口大罵,突然,背後傳來一股涼意。
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
随即劇烈的痛感讓她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小貓咪!”
克萊萊立刻飛撲過來,俯身護住了她。
錢阿寶望着頭頂落下的巨型鐮刀,發出一聲驚呼:“克萊萊你快逃!”
她還沒來得及推開他,隻聽到一聲沉悶的鈍響,眼睜睜看着金發少年被生生擊飛出去。
他背上被劃開了淋漓的傷口,嘴裡湧出了一大口血。
“克萊萊!!”
錢阿寶掙紮着想要爬過去,腿部卻傳來一陣劇痛,随即激出一層冷汗。
她低頭才看清自己的大腿上全是血,一柄利刃竟然直接洞穿了它。
利刃的那頭,是一隻黢黑的巨大手掌。
而刺穿她小腿的利刃,不過是這隻生物鋒利的指甲罷了。
她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明生物已經将她随手提起,利刃撕扯着腿上的傷口,痛得她幾乎暈厥過去。
但盡管害怕與疼痛刺得她大腦空白,錢阿寶卻還是不忘掙脫鉗制。她使勁掰着利刃,即使雙手血肉模糊,也不放棄希望。
不明生物歪頭看了看她,手中徒然握緊。
錢阿寶看着如同絞刀一般交錯逼近的指甲,向她迅速靠攏,下一秒就要将她切碎,終于哭喊起來:“救命啊!!!”
克萊萊連用了兩瓶“治療”和“物免”飲料,奮力從地上爬起,沖向了怪物。
小黑貓現在和楚哥強行組隊中,如果它死了,楚哥也沒了。
他不要再做拖油瓶。
他要保護好它。
就在克萊萊準備以身抵擋生物的利刃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直接踹碎了掣肘着黑貓的鐮刀。
在生物陣陣慘叫聲中,他擡頭望着空中的身影,愣怔的眨了眨眼,随即欣喜的喊道:“楚哥!”
對方看着他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微微蹙了蹙眉:“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克萊萊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沒什麼,我太沒用了。”
楚域瞥了眼被困的錢阿寶,大概明白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不,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将黑貓抛向他,簡短的叮囑了兩個字:“躲好。”
旋即轉身一腳,将不明生物剩餘的鐮刀也盡數碾碎。
他直接廢了它的武器,對方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揮舞着雙手砸了下來。
楚域撿起掉落在地的碎刃,側身避過攻擊後,躍上它的腳踝,沿着怪物的身體一路跑至脖頸處,借着“陰陽眼”的真傷,一刀洞穿了它的喉嚨。
鮮紅的液體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身。
楚域抹了抹臉上的血,将碎刃揣進兜裡,以備不時之需。
就在這時,黑暗處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它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傷害它?”
那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空洞又森冷。
楚域當即警惕的看向周圍,不由蹙了蹙眉:“你是誰?”
然而,那個聲音卻沒有回答他,顯然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于是楚域換了個問題:“那首歌是你唱的?”
這一次,對方“咯咯咯”的笑了一陣,卻依然沒有回應。
然後,似乎消失了。
它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不見。
楚域不由再次蹙了蹙眉。
垃圾場内存活着的智慧生物,無論怎麼想都不對勁。
得趕緊離開這兒。
他正要帶着克萊萊他們逃走,身側忽然襲來一陣殺氣。
楚域下意識避退後,一拳揮了過去。
右手擊在了一柄巨型鐮刀上,震得他手掌發麻。
他擡頭就看到一個比之前還要大上數十倍的怪物,傾軋下來。
而它的身後,還有無數同樣體型的生物。
這些生物身軀奇長,手腳都呈鐮刀狀,恍如一隻巨型螳螂。
它們的外殼比死掉的那隻幼崽堅硬許多,甚至在昏暗的環境下泛出熒光。
敵衆我寡,本來就容易吃虧,更何況敵人還究極進化了。
楚域當機立斷,借勢攀上了生物的腦袋,盡量擴大視線範圍後,開啟了天賦“扣血”。
在排除點數“紅7”後,擲出的最高點數為“藍4”,扣血30%。
聊勝于無,至少能擋一擋。
【扣血已使用。】
【冷卻倒計時:05:59:59。】
系統聲音落下的同時,不知道是消耗太大,還是藥力減退,之前那股香甜的氣味再次萦繞鼻尖。
糟糕。
錢阿寶和克萊萊擡頭就看到連片的寒光從遠處聚集而來,吓得撒腿就跑,一個身影卻從高處砸了下來。
隻見楚域雙眉緊皺,額頭上皆是密密匝匝的汗。
外國少年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他,發現他渾身燙的吓人:“楚哥,你怎麼了?”
楚域心髒仿佛被人捏緊一般,疼得幾乎要炸開。他劇烈的咳了幾聲,體内的燥熱再次蔓延,呼出的空氣都翻騰着灼浪:“……沒什麼……快跑。”
他催促他們趕緊逃命。
錢阿寶聞到了他身上香甜的氣味,愣了一下:“這是……”
克萊萊背着楚域,邊跑邊問:“怎麼了?楚哥是中毒了嗎?”
“不是中毒,”錢阿寶搖了搖頭,“是信息素,他進入易感期了。”
“易感期?”克萊萊沒聽懂,“那是什麼?要命嗎?”
“不要命,就是……”錢阿寶臉紅了紅,換了個通俗的說法,“發情了。”
楚域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又疼又懵。但還是聽到了最後幾個字,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号:?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