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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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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虞在窗前看了許久的月亮。

今天恰好是十六,圓月的時候,也是月亮最亮的時候。

一圈月暈融進徐虞的眼睛,令她不由晃了了神,回過神來才發覺,已經子時了。

轉頭一看,防風跟天冬兩人已經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徐虞拿好東西,蹑手蹑腳地走出去。

出了院,衣料在夜風的吹拂與邁得比往常大了許多的步幅裡不斷摩挲,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府中尤為清晰。

一直到了江玦的院落,她才停了下來。

沒有偷偷,沒有刻意躲避,她直接光明正大地走到了院前。

家仆毫不意外地攔下她,冷冰冰道:“夫人請留步。”

夜深人靜的地方,一點聲響都會被傳得極遠,徐虞沒有應答,也沒有妥協,她定定地站在家仆面前,目光仿佛透過了門看到了院裡。

守衛有些不耐心,冷眼睥睨着徐虞,垂手開始有所動作。

“還請夫人離開,否則莫怪小的不客氣。”

徐虞隻道:“老夫人隻說我不能進去,沒說我不能在院前停留吧?”

兩人皆是一愣,相觑一眼,徐虞再道:“不用想了,她的确隻說了不讓我進去,我沒唬你們。我知道你們受主子命令,不想為難你們,我也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

那兩人又是相看一眼,明白她是在鑽空子,但也不可能半夜三更去驚動梁氏,隻能接續不作聲,但也沒有退步。

院前再次靜了下來。

但很快,那扇緊閉的門開了。

一個婦人停在門檻前。熟悉的面孔,徐虞一下子便認出了來者。

覃嬷嬷站在高高的台階下,目光自然而然地朝下望去,落到徐虞身上,化成一道輕蔑的笑意。

沒等她開口,徐虞搶先道:“可否借一步說話,覃嬷嬷?”

覃氏隻冷笑道:“若夫人是為主君的事來的,我勸夫人就不要想了。夫人也該清楚,這個家裡,除了主君,就是老夫人做的主。”

而她,隻是一個擺設。

“嬷嬷不聽一聽,怎麼知道是關于主君,而不是你的呢?”

“你什麼意思?”覃氏眼睛一眯,緊緊盯着這個身居低位,但看起來六辔在手的人。

徐虞隻是偏身指了一個角落,便轉身走向了那處。

覃氏猶豫片刻,最終也走到了那處。

“你到底想說什麼?”

“嬷嬷,我并無惡意,你無需那麼緊張。”

看着覃氏眼底蔓延的不安,徐虞隻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白瓷藥瓶,“我是來幫你的。”

覃氏聞着那濃濃的藥草味,輕笑道:“勞煩夫人擔心,老奴身子康健得很,不需要這些東西。”她把藥瓶往徐虞那側推去,轉身便要擡步走去。

徐虞叫住了她,“聽說最近府内采買的夥計又換了一批,但前些日子去廚房裡瞧了,發現還是那些熟悉的額面孔,我好像在嬷嬷身邊見過?”

覃氏轉過身來,并沒有被她這句充滿了威脅意味的話吓到,反倒是無畏又得意地望着徐虞,她道:“怎麼,夫人就拿這個來逼我就範嗎?”随即,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瞧老奴這記性,差點忘了,夫人這大半年來,從未掌過中饋,自然也是不知道,老奴做這廚房的活,早已是老夫人默許的。夫人就算再怎麼下文章,又能怎樣呢?”

徐虞亦是一笑,她絲毫不慌亂地望着覃氏,道:“逼?嬷嬷,我早已說過,今夜我是來幫你的。”

覃氏不屑道:“幫?夫人,我也早說過,老奴不需要你的幫。”

“那嬷嬷的孩子呢?”徐虞作思考狀,道:“嬷嬷的确是個愛财之人,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進了口袋的錢,大概率也有好大半進了孩子的口袋吧?哦……不。”她搖搖頭,“應當是藥囊吧。”

徐虞對上覃氏蓦然一變的眼神,隻道:“嬷嬷,我今日來并不是來為難你的。嬷嬷兒子的事我早有耳聞,也能理解,嬷嬷家的香火不能斷了,所以。”

她将那瓶藥遞到覃氏面前,道:“我阿娘在黔州,對婦人子嗣之道的鑽研頗有研究,遠近聞名,這藥是她半生行醫制成的,效用奇佳。每日兩服,相信嬷嬷很快便能得償所願。”

覃氏半信半疑地望着徐虞,沒有接過那瓶藥,但也沒有轉身便走。

徐虞知道她動搖了,繼續道:“自從跟随父親來司州後,我阿娘便不再出診看病,專心照顧我和阿郃,也因為所用的藥材十分珍稀價昂,因而自然也就沒能傳開。但嬷嬷可以去黔州打聽虛實,也可以一試,我身在黔州,嬷嬷又是老夫人眼前的紅人,我不敢有任何歹念。”

覃氏依舊狐疑地望着徐虞,片刻後冷聲問道:“這藥既有如此神效,怎麼這大半年,你肚子沒一點動靜?”

徐虞面不改色道:“主君不肯同我親近,就算這藥再好,又怎麼能得償所願。嬷嬷,都是深宅中人,你我都知道要立足,有個孩子是多麼重要的事,我盡全力幫助嬷嬷,也希望嬷嬷能助我一臂之力。”

她再道:“這瓶藥隻夠服用兩天,但療程至少需要四月,這幾個月來的藥錢,皆歸于我,我為嬷嬷解了後顧之憂,也希望嬷嬷能幫我踏進那個院子。我要見主君。”

覃氏猶豫半晌,接過了那瓶藥,“夫人,一言既出,還望你莫要反悔。”

“自然。”

“壽安堂那位醒得早,你隻有兩個時辰。”

**

吱呀的聲響溜進了阒靜的屋舍。

屋内隻床前留了一盞微弱的燭光,覆在床榻上面色蒼白的面容上,徐虞心裡急切,但又怕聲響過大吵醒休憩,隻得耐着性子慢慢趨步。

門前到床榻,不過十幾步之遙,但前往的每一刻,時光流淌對于徐虞來說都甚是漫長。

她從被褥裡探出他的手,為他診脈,在探到平穩的脈象時才稍稍松了口氣。借着燭光細細地端詳着他的面容,看到他眉頭緊鎖,細密汗珠遍布額前,從懷裡拿出帕子,輕輕為他擦拭。

噩夢似乎到了最高峰,那隻被徐虞放回被褥的手忽然探出被面,壓着徐虞的手腕緊緊不放,蒼白的嘴唇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麼,手腕上施加的力度也在攀升。

她手上有舊傷,經不起江玦這般用力,但看着迷蒙不醒的江玦,也隻能盡力調整呼吸,極力忽視着那道刺痛的傳來,另一隻手覆上江玦的手背,脫口而出:“别怕。是我。”

便也在這時,手腕上那道幾乎碎人骨肉的力氣達到了頂峰,也在彼時瞬間消退。

床榻上的人一個翻身起來,急切地抓着她的手腕查看。動作之快之劇烈,讓他夢魇不久的汗珠盡數滴到了徐虞的手上。

“我沒事的。”望着他自責的模樣,徐虞出聲安撫着他,“是做噩夢了嗎?”

“還疼嗎?”他懊悔地看着她的腕骨,想起來她也被自己傷過手腕,同樣的錯他連犯兩次,對自己的怒氣一時盈滿了心間,“對不起,我真……”

“我真的無礙。”像是已經預知了他接下來的話,徐虞搶先出聲,“你力氣不大,我還沒感覺到痛意你就松開了。”

“阿虞,你的嘴唇白了,還有你的臉頰……對不起,我又傷了你一次……”

“不。”徐虞搖頭道:“你沒傷我,你救了我。若沒有你,我已經被施無擇一劍刺死了。是我要謝你,而非你跟我道歉。”

徐虞垂下的眸光再度擡起,坦誠而愧疚,她心裡存了很多的話,但還未說出口,徐虞目光敏銳地落到他的後背上。

潔淨的亵衣此刻被血迹染的猩紅一片,傷口緊緊貼着衣衫,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他身上的傷口才包紮好不久,正是在恢複的時刻,但剛才那一個起身,幅度太大,扯到了他身後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流血。

徐虞當即擡步去門口喚覃氏,叫她拿來先前太醫開好的藥,而後回到床前,沒有多想,直接伸手去解開江玦的衣衫。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炙熱的胸膛,一陣酥麻的電流鑽進兩人的神識裡,兩人幾乎是同時望向彼此,江玦微微錯愕。

徐虞也顧不得了所謂的禮儀了,隻簡單地解釋道:“我要看你的傷。你剛才估計牽扯到傷口了。”

話落,她利落地将他上身的亵衣脫了下來,目光落到了他的後背。

那兩個猙獰的刀口就靜靜地躺在舊傷疤痕雜亂叢生的後背上,血迹順着那一道道溝壑不整的疤痕流下,将那堆傷口勾勒地更加醒目。寬闊的背脊,竟找不到一處地方是好的。

“我沒事。”背後忽然沒了聲響,江玦以為她被吓到了,下意識将衣服往上一拉,但很快便被人拉了下來。

她将亵衣拿下來放到一邊,門口傳來悶悶的兩聲響,徐虞起身打開門,從覃氏手裡拿過了藥跟一盆水。

覃氏不忘提醒她:“還有一個半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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