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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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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外貿貨被認為是質量好的代名詞,無他,發達國家有更嚴格的檢驗标準;但是古代并不遵從這個規律。大多數外銷瓷有其曆史意義和考古意義,但是在藝術和收藏上,不能與本土相提并論。

“除非是紋章瓷。”紋章瓷又叫訂燒瓷、徽章瓷,因印有貴族家徽而得名。是外銷瓷中的精品,多為廣彩。

“如果是紋章瓷,年代又早了點。”張若儀說。公認紋章瓷始于明嘉靖。

張若儀讓言夏回信裴約,時代鑒定為南宋中期,窯口是定窯,上品——“如有完整器,盼再告知。”

言夏找到第二塊拼圖在幾年之後了。

相比東西方的貿易交流,中日之間顯然要早得多,也頻繁得多。在南宋時期,從官方到民間,航道都已經成熟,無論是明州港還是杭州港、溫州港、泉州港,都有無數的船随時揚帆起航。

一個有趣的故事,發生在平清盛的時代。

鳥羽天皇父母早逝,由祖父白河法皇撫養成人,他迎娶了白河的養女璋子,六年之後,他們的長子崇德被立為天皇,鳥羽被迫退位為上皇,這是日本史上罕見的法皇、上皇和天皇并舉的時代。

據傳崇德不是鳥羽的骨肉,鳥羽厭惡他,稱之為“叔父子”——昭然若揭。

因此在白河死後,鳥羽便迫不及待逼崇德讓位于兩歲的弟弟近衛天皇,若幹年之後,近衛天皇無子早夭。

這時候鳥羽法皇又想起了被他流放的長子崇德;他有意複立崇德或者崇德之子,但是遭到了藤原忠通反對,最後立了第四子雅仁親王,也就是後白河天皇——這時候已經走到了鐮倉幕府的時代。

皇權之争,骨肉傾軋,史書裡記載了足夠多,言夏也不覺得稀奇;

直到去年春拍韓慎去日本,她作為助手随行,看到藏家尺牍,據說很有可能是藤原忠通寫給妹妹藤原得子的信,是殘箋:“……無法預料的風暴,那批瓷器和絲綢,可能永遠都抵達不了京都了。”

不知道為什麼,言夏從這兩行字迹裡讀出愉快來。

當時心裡“咯噔”一響。

都說當時鳥羽法皇拟與崇德修好,曾寫經文乞求他的原諒,承認“此乃吾子”;而藤原得子正是近衛天皇的生母,也是在她的一力支持下,才有後白河天皇的上位,後白河天皇因此視她為義母。

陰謀論一下,如果當時鳥羽法皇想賞點什麼貴重之物給崇德這個倒黴的兒子作為補償,恐怕也會被中途攔截——就好像後來他病重,崇德想見他最後一面,父子和解,卻被無情阻攔一樣。

而另外一個巧合是,鐮倉幕府,正是日本家徽的起源時間。

言夏給張若儀發郵件:“日本有沒有可能給我國下單,訂燒紋章瓷?”

張若儀很快給了回複:“當然有。”

張若儀認為在古代中日之間的貿易往來中,遇上風暴都不稀奇;但是日本的訂燒瓷碰上風暴,沉于東南亞的海底,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除非是從泉州港起航,那還得風向對得上。”

“不排除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可能性。”言夏說。

她未嘗不知道這是異想天開。不過我國古代有着全世界最詳盡的天氣史。她在繁雜的地方志和筆記中找到可能的年頭,最後鎖定海域——但是僅靠資料推不出現場,她缺少最後一塊拼圖。

直到周朗把它找出來。

“……這就是為什麼鄭先生的船隊一直找不到它的原因。”言夏這樣和楊惠說。

楊惠啞口無言:幾乎所有人都預判是從廣州出發開往西方,類似BatuHitam号的體量。當時大多數東西方貿易都會在室利國中轉,所有理所當然的方位都勘探過了。沒想到竟然是泉州去日本。

“如果這樣理所當然,那也不至于沉睡千年。”言夏露出輕松的笑容。

事實上并沒有那麼輕松。

大量的計算和探測,不斷糾正的方位。言夏幾乎是住在船上。但是到年尾,再苛刻的資本家也不能不給人放假。

為了不讓人好奇她為什麼不回家,言夏搬回了之前的酒店。

酒店裡也都是新春佳節的空氣——那和聖誕節又不一樣。東方人過聖誕純屬湊熱鬧,但是華人過年是認真的,祭竈,迎神,舞獅,吃年飯,熱熱鬧鬧的,十個人能搗鼓出一百個人的動靜來。

言夏叼着餅在人群裡看舞獅。

三獅并進,一隻紅,一隻金,一隻紫,銅鈴眼,一身毛,踩着鼓點搖頭晃腦,騰挪閃轉,活潑非常。

喜慶是喜慶,鬧騰也是真的。

言夏小時候不喜歡,嫌吵。到這會兒長了年歲,倒是能看出幾分表情達意來。

賣力舞了十幾分鐘,紅獅子紫獅子要往别處去,唯有金獅子依依不舍,一時湊到跟前來,一時又退開幾步,一時給她作揖,一身皮毛抖得歡快。言夏會意,從口袋裡摸了個紅包,揚手丢出去。

獅子跳起來一口叼住。

叫好聲四起。

獅子摘下頭套,抹了把汗。

言夏嘴裡的餅掉下去,一轉頭,吐了個昏天暗地。

獅子臉上的笑容僵住。

周朗抱着獅子頭套不知所措地站在酒店門口,太陽熱辣辣直曬下來。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額上,眼睛似乎也是濕漉漉的。

言夏說:“你費這個勁幹嘛,大過年的……”

“想給你個驚喜。”

“怎麼着都是驚吓……”

周朗:“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這樣離我遠遠的?”

“我又不是你的客戶;我也不覺得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可能;這個世界上一輩子不相識不相見的人多了去了,周總何必耿耿于懷?”

周朗:“我當時确實不知道你不知道……”

言夏:“你說繞口令?”

周朗幾個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發送又撤回,然後發了第二次:“如果我說我想追你呢?”

這次的回複等了很久,以至于周朗錯覺她是在思考。但是回過來還是輕飄飄幾個字:“你費這個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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