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是——”

“我就會這個。當初我姐高考加了60分，就是跳的這個舞。家裡打算往這個方向培養我，算是有備無患，是我吃不了這個苦。學來學去就這個跳得像樣一點。”

周朗：……

“那你怎麼能肯定他看到就能想起來——萬一他根本沒見過你姐跳舞呢？”

言夏劃拉了一下眉眼：“我和我姐長得不像，但是上了妝就像了。不過她不上妝可能也不長這樣兒。”

周朗：……

周朗也覺得棘手。和木瓜網合作談得攏繼續談，談不攏一拍兩散。但是宋祁甯對言夏這麼緊咬着不放——老話說隻有千年做賊，哪有千年防賊。就怕防不住。因說道：“就怕他在别的地方為難你。”

言夏表情便有些微妙。

周朗：“有事？”

“我……我策劃了一個拍賣場，選了羅言珠的作品作為主打。”

“羅言珠？”

“他現任老婆。”

周朗：……“給我看看？”

“不了吧我換掉她。”言夏匆匆說道。

周朗目視她：“和我說實話——你該知道，你不給我也能看到。”他可不信他的女孩兒有這麼聖母白蓮花。

“她的作品有什麼問題？”

“我不知道。”言夏說。

“嗯？”

言夏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就隻作品而言，選她作主打我有足夠理由。”

“然後呢？”

“我去年春拍拍了她兩件作品，當時還覺得不夠成熟。這次畫廊送過來的十幾張進步就很大了。和我策劃的主題也很貼。照這麼下去，她遲早會大放光彩——就算我不推，也會有别人推。”

“所以問題出在哪裡？”周朗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言夏咬唇，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有沒有和你提過連城？”

“你大學同學。”

“她說羅言珠功底不足。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說得含混。周朗反複想了幾回方才想明白。也知道她并無把握。可能還是想捧殺。也是被宋祁甯逼得急了。因說道：“……換掉吧。不管是不是。真有人推，就讓人推。你不要沾手。”

“不要拿你的職業前程冒險。”周朗又說道，“宋祁甯搞我，是他不專業。他是資本，他有條件不專業。但是你不是。要在任何一個行業裡長久幹下去，專業是必須的。你要對你的競買人負責。”

言夏沒精打采“嗯”了聲。換下羅言珠，就還得補充一批作品。

到周末，周朗和言夏說：“有人請我吃飯，你開車送我？”

言夏為了羅言珠這個缺口忙得腳不點地。不過周朗難得開口，也不好拒絕。目的地在離城三十裡的景區，沿江風光。開門是個平頭年輕人，看見她大笑：“言小姐！”言夏一臉懵逼：“您是——”

“破碎的——”年輕人憑空畫了顆心。

言夏張大嘴：“沙沙？”

打死她都想不到，桀骜不馴的塗鴉藝術家摘掉口罩帽子，竟然是這麼個眉眼溫和的年輕人。

“我當時就覺得小周和你——”沙沙嘻嘻一笑，露出整齊兩排牙齒。

周朗：“你可閉嘴吧——我帶人過來吃烤肉，你别給我丢臉。”

言夏當然知道，他帶她來不是為了吃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