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一切都擺放得幹淨整潔,房間的角落裡面還住着一個小小的欣欣向榮的綠植,白色窗簾随風擺動,一切都顯示出這家的主人對這個家的愛護。
女人從抽屜裡面取出一闆看不清名字的藥“我們生病發燒就是吃的這個,你讓這個掃,妖怪試一下吧。”
祝舒願默默點頭,男人則适時地端過一杯熱水過來。祝舒願給小妖怪喂下的時候,他還在懷裡面無力地掙紮,扭過頭不願吃藥。
男人看見這個場面,很是苦口婆心地勸到“何必呢,這個城鎮裡面的妖怪,誰都去瞧不上,欺負一下也是正常的,又沒要命,而且這個妖怪現在長大了也兇得很,不知道是誰生的野種。”
祝舒願看着這個小妖怪,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小男孩樣子,臉上帶着泥巴的黃和發燒的紅,一時之間看起來髒髒的,但是不說話的窩成一團的樣子也着實可憐,于是祝舒願也不和她過多的辯論,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當是我們之間有緣,就當是我一時心軟吧。”
站在一旁準備點心零食的女人看見了,忙說幾句“好人有好報。”
白述鶴則在一旁同人寒暄,随口聊着家常,然後摻着幾句問話,問一問現在還躺在病房裡面的那個小猴子,他們有沒有見過?
兩人面面相觑,臉上都是茫然的神色,然後試探性地回了一句“是不是尾巴尖上帶點白的那個小猴子?”
祝舒願一邊給發燒的小妖怪擦臉物理降溫,一邊豎起耳朵聽着這邊的動靜,聽到關鍵詞以後,和白述鶴對上了視線,兩人心下了然。
白述鶴不聲不響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兩人實誠地把自己藏了不知多久的,壓箱底的好茶都端了出來。“就是他,你們有印象嗎?”
那個男人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和這個小孩算是個兄弟關系?反正以前經常看見他們混在一起,好像都在一個什麼地方生活,叫什麼百夢小院?”他指了指小妖怪。
白述鶴低頭看着浮上來的茶葉,然後擡起頭同人交流道“我們接下來有點事,不如下次我們約個時間再好好地聚一次。”
話雖帶着商量的語氣,但是白述鶴已經定下了主意。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心下知道也是留不住人在家裡面做客了,索性大方地同人說“老白,你就是我們家的救星,不要說這種生分的話,有時間就過來,這裡随時歡迎你。”男人重重的拍在白述鶴身上,算是定下了約定。
白述鶴心裡面受下了這份情,話也不必多說,自在不言中。
白述鶴帶着祝舒願和小妖怪往外面走,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一個旅店,定下了房間。
祝舒願自然是單獨的一間房,白述鶴為照顧小妖怪于是兩人同住。
但目前的重點并不在此處,白述鶴把小妖怪安置好以後,就帶着從剛才就眉頭緊鎖的祝舒願往外面走。
眯眼瞧一眼天色,還算是有着不短的時間來調查那個小院。
祝舒願一直默默地跟在人身後,半句話都不曾說,一是因為她無法判斷這對夫妻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二是因為在這個地界,什麼人妖平等似乎隻是貼在牆上的一句輕飄飄的紙,欺負妖怪似乎已經成了一件常事。
一切的一切都有些超過了她的認知範圍,她還在消化這個事情中。
白述鶴一邊觀察着四周的環境,找着路,一邊餘光看着祝舒願的悶悶不樂,心下思考着如何寬慰這個大妖怪。
“這是常态嗎?那對夫妻是不是因為把我當做人才對我态度好一點,我要是告訴他們我是個妖怪,是不是也要被趕出去?妖怪就那麼讨人厭嗎?”祝舒願嗓子發緊,她開始鑽入牛角尖。
一連好幾個疑問朝白述鶴砸過來,他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腳步一停,百夢小院的位置已經找到了。
白述鶴紳士地側過身,然後詢問到“要一起前行嗎?”
前路危險,當然要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