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鶴剛落腳在會議室時,會議室有一瞬間的停滞,他繼續往前走,随意地拉開椅子,眼神都不曾與對方對視,直接發問道“葛林,關于你的渎職調查報告,已經在今早擺在我的桌上”
被點名的那人,躲在角落不曾說話,白述鶴繼續說道“明天我希望看見的是你的辭呈,而不是你。”
白述鶴翻開長桌上厚厚的文件“關于校園那個惡性案件,你們目前的調查結果到什麼地步了?”
他的視線掃過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自己經過調查後腦海裡面得出結論進行一個總結,白述鶴眼睛一擡,一個一個掃過去。
白述鶴冷眼瞧着眼前的精英“這就是你們做了三天的内容?現在連一份最基本的情況調查都寫的一塌糊塗,你們還能做些什麼?”
随後一人走上前來,對白述鶴附耳低聲說些什麼。
白述鶴聽完,語氣頗重地向衆人說道“重做一份文件,下午交上來,并且帶上切實可行的解決措施。”随後擡腳離開會議室。
剛走出門外就遇見了剛開完會的談文“老白,看看你那黑眼圈,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事務所合夥人,大學副教授,人妖平等推動的第一線政客,熊貓飼養者,瞧瞧,我們現在可站着四個人呢!”談文和白述鶴一起向這指揮官辦公室走着。
“少說點話,你吵的我耳朵疼。”白述鶴半點面子沒給人留。
“不過,今天你不是踩點來,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我還以為等到發布會召開以後,你都不會來呢?”談文頗有些惋惜地說道。
“然後你就替代我上去?”白述鶴深切地了解談文的性格。
“那當然呢,你作為我最親密的盟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盟友的事情義不容辭。”談文誇張地撸起袖子,展示自己幾乎沒有的肱二頭肌。
“首先,我不會是你的盟友。其次,管好你的手,不要伸太長,不要管太多,否則你是失去左膀右臂還是破産,那誰會知道呢?”白述鶴照例揚起他那标準的,溫和的笑。
談文身後像是有冷風刮過,猛打一個激靈“老白,我們好歹也曾經是兄弟,不至于那麼無情吧。”
“而且,你為人妖平等而奔走,我為妖怪奮起而反抗,咱倆怎麼就不算盟友呢?”
白述鶴走在前面,并未轉身去看談文的表情,在敲開指揮官門的前一秒,他也隻是冷冷地放下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禮貌性的三聲敲門聲。
門後傳來低沉的中年人聲音“進。”
“我之前和你們說的,找一個代表性的人推到公衆面前,證實我們人類和妖怪之間是和平平等的,這件事做的怎麼樣了?”指揮官背着身,一直看着他座椅後的那一副畫,龍虎鬥。
談文低垂着頭,回話道“找到合适的妖怪了,但是白述鶴怕是舍不得放人。”
白述鶴聽見該話,倒也不反駁,隻是繼續地同指揮官的背後說話道“是舍不得放,長官,我之前和你彙報過的,從動物園裡面領回來一隻熊貓進行社會化訓練。”
指揮官聽聞此話,終于回過了身“你不是說隻是帶着進行社會化訓練嗎?怎麼現在還舍不得了?”
白述鶴點頭,不卑不亢地說道“是在進行社會化訓練,但是畢竟現在年紀還小,不合适作為代表被推到幕前。”
指揮官聽聞此話,并未直接說話,眼神落到談文身上,談文心領神會,馬上對于這場談判開始加碼“長官,這隻熊貓也是這場鬧的沸沸揚揚的校園惡性事件的當事妖怪。”
指揮官揮揮手“那就定下她吧,現在這起校園惡性事件導緻公衆議論紛紛,早點把她推出來,平息這次的輿論糾紛才是首要任務。”
白述鶴剛想要為祝舒願争取些什麼,指揮官就繼續說道“距離下一任指揮官大選也就就隻剩三年了,就在你們兩人之間作出選擇,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話砸落到地上,帶起數不清的波瀾和腥風血雨,但那人高高拿起後,又輕輕放下,擺手間就讓人離開。
談文在離開那間幾乎是整個聯盟最高指揮處的房間後,用胳膊肘不輕不重地肘擊一下白述鶴,隻用口型問道“你覺得他什麼意思?”
白述鶴反問道“還記得他身後那幅畫嗎?從合家歡到龍虎鬥,他不是早就把答案擺在我們面前了嗎?”
談文再次擡起嘴角的弧度“怎麼辦啊,我還是舍不得老白你這個盟友。”
白述鶴眼神終于落到了談文臉上,他眼神不眨地盯着那人,盯到談文的笑容都僵硬,落下了弧度“我們之間不可能合作。”
談文也不氣,樂呵呵地沖人笑“不要緊,我遲早會把祝舒願搶過來的。”
“你可以試試。”白述鶴走遠,聲音飄在空中,後傳入談文耳朵。
“試試就試試。”談文不滿的嘟囔道,後拿起電話,不知是撥給誰。
至于另外一邊的祝舒願全然不知,關于自己的腥風血雨将要襲來,現在她隻是一個剛剛經曆高數早八摧殘的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一枚,拖着無力的身體走在校園的大道上,一心隻想着回家躺着,然後好好補覺。
但是,畢竟是剛開學的校園,新鮮血液在流通,各家社團活動也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于是在操場上就布置着各種各樣社團展示位。
祝舒願本無心參與其中,但是奈何之前祝舒願參與的校園惡性事件被傳播全網,學校裡面無論人還是妖都對祝舒願都着幾分好奇,更何況在這種迎新的場所和時間。
祝舒願宛如一個被烤的上好的,還冒着奶香味的軟面包一般,被人牽着,拉着,在各種攤位前面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