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鶴那顆糖還散發着特有的奶香味,他擡起頭,逆着讓人睜不開眼的日光,看着祝舒願扛着槍,面上帶着星星點點的血迹,以及沒來得及收回的虎牙,如從天而降的戰神一般沖着他揚起嚣張至極的笑,同時還比着口型說着什麼。
“我說過,我戰無不勝。”
白述鶴上前一步,想要伸出懷抱接住這位即将下凡的女戰神,點頭說是,最後一點糖被他一口咬下,發出一點幾不可聞的聲音。
“咔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角落響起,躲在角落裡面的烏鴉恭敬地遞上照片和視頻,那人剛掐着時間趕來,估計這時間正好,還能靠在大樹的樹幹。他不曾接過文件,手上依舊自顧自地擺弄着槍,然後擡起對準祝舒願的眉心。
彈道微微偏移,落到祝舒願為了白述鶴擁抱而調整姿勢後露出的腹部。
子彈無聲,可是血液如慢慢綻開的紅花,染紅了祝舒願的衣服,她甚至還來不及護住腹部,就被暈眩給襲擊全身,就在一瞬間從女戰神到如蝴蝶一般輕飄飄地落下。
白述鶴心宛如被一隻大手捏緊,然後摧毀,呼吸都在一瞬間停止。
巨響砸在再次所有人的耳膜中,是那台超跑,鳥妖依舊瑟瑟縮縮地蜷着身子,躲避着各方的視野,但是油門踩到底,穩穩地接住了祝舒願。
躲在角落的那人不過是幾步之間,就能打開車門,翻身上車,以及朝白述鶴做着鬼臉。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
白述鶴死死地盯住那人,眼睛充血,一個揮手,就在一個眨眼之間,道路拉起警戒線,樓與樓之間布滿戒備人員,甚至是在大樓的房間之内,都有着裝備更精良,人數更多的戒備人員,架起武器,瞄準着這不大的一輛超跑。
白述鶴閉目,凝神,從身邊一人手上拿過武器,瞄準那人的腦袋,然後射擊。
子彈帶着破風聲,驚得那人一個激靈,慌忙之間地躲閃,也還是擦中了側臉,帶出了血痕。“白述鶴,你小子玩真的啊?”
超跑被逼停,那人也罵罵咧咧地下車。
白述鶴從醫療隊手上接過醫療箱,直直地奔向祝舒願。
就這樣一小會兒時間,祝舒願的臉色就變的慘白,原本一直樂呵呵的笑容也被疼痛給代替,蜷縮成一團,受壓以後血流出更多打濕了坐墊,狹小的超跑空間像是張開着血盆大口,吞下了這個小小的,縮成一團的人。
祝舒願嗅到熟悉的氣味,用盡最大的力氣,也隻夠睜開眼睛,看到白述鶴的瞬間,眼睛裡面迸發了微弱的光,想要擡手卻實在是沒力氣,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你沒事吧,我說我要保護你的,不能食言。”
白述鶴點頭,把祝舒願腦袋往自己肩膀上靠,讓她避開受傷的位置,小聲安撫道“我沒事,你也不會有事,不要擔心,也不要睡死過去。”他拿着醫療箱,動作輕柔地做着包紮“你要是睡過去了,我叫不醒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呢?沒人保護我了。”
祝舒願迷迷糊糊的大腦,隻能捕捉到關鍵詞“那我不睡了,你也要好好的,畢竟我那麼”喜歡你。
最後三個字被吞在了祝舒願的口齒之間,白述鶴聽不清,俯下身時,隻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白述鶴緊皺着眉,作出簡單的急救措施後,像是核實一般,拉着祝舒願依然溫熱的手,壓下心中的怒火和說不清的害怕,将人抱起輕輕地送上急救飛機,以及交給心腹以後,确保不過是幾分鐘,在白述鶴的威壓下,确保會在更短的時間之内,祝舒願将會有妥善的治療後,才來直面着眼前這位幕後真兇。
“談文。”白述鶴站在他的面前,拳頭朝着他的面中和腹部砸去,拳拳到肉,每一拳都用了全力,等到談文咬着牙吐出一口血後,白述鶴便拿着槍抵着他太陽穴上。
談文不慌不慌地直起腰,和白述鶴對視道“我說過,我會搶過她來。”
白述鶴眼神中依舊被寒冰覆蓋,他不說話,隻是朝着談文的腹部,和祝舒願受傷的同樣位置開上一槍“你不該傷她。”
談文吃痛,但依舊笑着和白述鶴對峙道“沒什麼不該的,一切都将為我所用,而我将一切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并且将不隻是她。”
“那我現在就該殺了你。”白述鶴握着槍的手用力,隻要他輕輕一動,談文就将為祝舒願的傷而付出代價。
“不,你殺不了我,還記得嗎,那幅龍虎鬥,在上面沒說之前,我們兩人誰也不會死,除非勝者既定。”談文用腦袋别開這把槍“不要把這玩意對準我的頭,萬一擦槍走火就不好了。”談文語氣輕松。
白述鶴發出一聲嘲笑“去他們的,上面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