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零愣神片刻後,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衣兜,咬牙道:“這種流氓技能我就說不該出現!幸好這次是錢袋子……”
韓思和錢袋子大眼瞪小眼:“……”
不是錢袋子的話還能是什麼,她腦子轉向歧路轉得飛快,打量了眼零零零因跑動而稍許有些打開的衣襟和潔白的皮膚。
錢袋子上貌似還有點體溫。
這遊戲蠻惡俗的,真蠻惡俗的啊!
瞬間她就把錢袋子遙遙扔回零零零的懷裡,猶如燙手山芋。
臉頰通紅又要燒起來了。
她别過頭去,宣告自己決定投降,吞吞吐吐着開口:“……算了,我不打了,你打我吧。”
言下之意是騙她這件事情也就此翻篇。
倒也不是單純因為錢袋子。
最重要的是一個一個平A過去要打到什麼時候去!在零零零的如此努力下,他頭頂上的血條才剛剛擦破層皮而已,打掉五分之一才能選擇投降,這至少還得磨近一個小時。
零零零靠近湊過來,卻是一本正經搖了搖頭:“不行,都打這麼久了,哪裡能就這麼算了。”
既然已經決定既往不咎了,韓思也學着零零零的那種灑脫不在意,調侃道:“我怕比起打赢你之前,你先累死。還不如你給我一下吧,我們就别在台上繼續丢臉了,好多人都在看,萬一我下個技能又不小心用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
零零零卻低垂着眼簾,長長的黑發落在臉頰兩側,薄薄的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打斷道:“那你手抓緊點。”
說話間,他的手忽然握住了韓思的手腕,新人的那把鐵劍就在手中,韓思下意識想錯開劍鋒所向,又聯想到就在不久前剛發生的尴尬旖旎,她掙紮用力想推開。
卻不敵零零零的氣力,手被猛然擡起,零零零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劍尖沒入他的胸膛。
因為過一些野外任務需要,鐵劍作為新手裝扮,鋒利度還是可以的,不需要鍛造也完全拿得出手。
韓思也知道刀刀入肉的捅是最優選擇,但轉念一想遊戲關聯現實裡的神經,痛覺會傳遞,她又不是真的恨零零零,隻是有些因欺騙和丢臉而不爽。
正常人被捅了估計都得生氣,何況零零零。
所以她立刻就選擇放棄,還是慢慢磨吧。
她把小鐵劍握在手上單純隻是為了看上去沒那麼菜而已。
原來劍刺中人體是沒有聲音的。
手腕被箍得很緊,小鐵劍又短又小,可能它自己都沒想到會有刺入心髒的一天,擁有如此輝煌戰績。
瞬間的死寂,好像連呼吸都停止。
零零零頭頂上的血條瞬間掉得飛快,一下子半管血下去,還在一截一截地掉。
他說:“這樣就好啦。”
桎梏住手腕的力量松開,韓思條件反射般拔出了小鐵劍,連帶着血液四處噴濺,因害怕她說話的語句都不利索了。
“對不起。你痛嗎?要不要止血?”
零零零的臉上是毫不在意,語調平穩得就好像不是捅在他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那般。
“這是遊戲,不用止血。”他隻是睫毛微顫了下,唇角勾起和煦笑容,琥珀色的瞳孔仿佛能倒影出她驚慌失措的臉。
他調侃道:“你這樣要是在現實生活裡,我就真死了,刺到大動脈可不能直接拔出兇器,要先固定住送醫院。”
零零零的灑脫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樣,他好像隻是單純把所有的事情都沒放在心上。
還有小半截血條的零零零生龍活虎,“喂喂,比賽結束了,快點一起下去啊,台下的人在扔西瓜皮了。”
他擡手擋掉了幾個從台下扔過來的西瓜皮雞蛋,但畢竟攻擊來自四面八方,還是有幾個雞蛋落在他頭上也砸在韓思的腦袋上。
台下也挺熱鬧。
“退錢!演員!這局沒意思!”
“我就猜到了是演員!”
“可惡的小情侶!怎麼擂台賽還能匹配上!”
“都給我下去再談!”
韓思被砸回神了,一抓頭發都是黏糊的蛋液,零零零是長發,又身形颀長目标更大,擋在前頭,更狼狽不堪,他哼哼唧唧道:“快點下去了,我要被砸死了。”
韓思也受不了這目之所及都是雞蛋西瓜皮猶如在下雨的台上,拉過他的手臂就跑。
灰溜溜逃竄間,零零零還不忘在耳邊碎碎念:“不生氣啦?”
韓思好聲好氣地回他:“早就不生氣了,我沒那麼容易生氣。”這也是實話。
“還有新手任務的好評,也一并給你了。”
聞言零零零喜上眉梢得不要太明顯,眉眼彎彎道謝。
韓思剛想冷哼,又轉念這搞得好像她在和個好評吃醋似的,屬實荒謬,便立刻咽下這句冷哼,隻是臉上難免有些明顯的情緒交替。
逃下擂台,逃出了人群很遠,周遭的喧嚣都随着奔跑而後退,景物在虛幻和真實裡搖擺不定,掌心和掌心之間的觸碰卻傳來溫度。
等等。
剛抓的不是手臂嗎?
仿佛被灼燒一樣,韓思松手,下線,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