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雙腿發軟，動彈不得。

在男人的慘叫聲中，碎肉接觸男人那一秒開始。

男人的肉仿佛進了碎肉機，肉眼可見的開始變成了一堆碎肉。

不止碎肉了，甚至化成了肉泥。

從腳，慢慢到腿，再往上。

李麗看着男人的痛苦面容，和還在不斷攀爬出去的半截身子，笑了笑。

“你看呐，媽媽和孩子在一起了，我對你們好不好呀。”

江楠媚不知自己該是恐懼還是開心，恐懼于這一幕場景。

還是開心于女人沒有忘記給女孩報仇。

肉泥眨眼已有小山大小，男人僅剩胸部以上，卻保持着意識和痛苦。

巨大的疼痛和恐懼，使得男人隻能驚恐的看着自己慢慢被吞噬，卻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眼神中充滿恐懼，後悔。

想後悔自己不早點把這個女人打死！

卻因為對李麗的巨大恐懼，任何想法也不敢再有。

時間持續很久，男人一直清醒的承受一切。

當男人完全變成一堆肉泥，女人也開始消散。

從手開始，星星點點，散開又聚集。

成紅線，成了紅色腐氣。

“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江楠媚看着李麗呢喃，從選擇不報警開始，她就已經決定自己手刃仇人了吧。

然後等待時機，一言不發。

但是，為什麼要選擇腐氣？成為腐氣開始，便再無我了。

這個人存在過的所有痕迹，包括自己，都會消失，卻能成為腐氣的養分。

李麗的消散也隻是眨眼間，最後一秒，女人往江楠媚方向看了一眼，兩人對視了。

李麗無聲說了什麼，便瞬間融為了腐氣，再無蹤迹。

江楠媚心下一驚，來不及思考，便見證了女人的完全消散。

她居然能看到自己？！！

接着便失去了意識。

等江楠媚再有意識，便已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秦利渠站在一旁，撇了江楠媚一眼。

江楠媚卻一動不動，看着擋在自己眼前的，這個雙眼空洞的女人。

原以為李麗是要攻擊自己，經曆了這一遭。

她知道李麗，到死都在惦記着保護女兒，又怎麼會傷害呢。

李麗一動不動，而黑霧氣體慢慢蠶食李麗。

這個黑色頭顱？是那個惡心的男人！

似乎男人每蠶食一次，李麗的身體便也失去一部分，眼睛也是如此吧。

此刻的江楠媚好似不害怕了，内心頗為複雜。

“這隻是傀儡了。”

秦利渠淡淡的道，似乎看出了江楠媚的疑惑。

“我知道，她…”

江楠媚垂下眼皮，成為腐氣自然便再無蹤迹了，這不過是幻境裡的執念幻化罷了。

“你剛才消失了三秒。”

秦利渠眼睛直直的盯着江楠媚，這是關鍵線索。

“她每晚站在門口，也是為了對抗嗎？”

江楠媚沒有回答，轉而問道，眼神第一次如此直接而純粹的看着秦利渠。

秦利渠似乎愣了，又好像沒有，面目表情的問道。

“這個重要嗎？不過一個幻象。”

似乎沒想到這個回複，江楠媚莫名有些怒火，不作回答。

兩人沉默了會兒，江楠媚忍下不快，如以前般，溫柔标準的微笑。

“秦哥哥，我就是好奇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陷入幻境過于沉浸身份，是自找死路，這不過是些陷阱罷了。”

秦利渠語氣放緩，似乎早就對此見慣不慣了。

“嗯，我知道的秦哥哥，謝謝你。”

江楠媚柔柔一笑，轉而面色正經，回複秦利渠之前的提問。

“這位母親為了給她的女兒報仇，自願獻祭腐氣了。”

“而那之前，她得到了一個黑裙女人的消息，上面寫着今晚19點，後面你也能猜到。”

江楠媚語氣不以為然的說道。

秦利渠若有所思，是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女人嗎。

“我們走吧。”

秦利渠打了個響指，一層薄薄的藍色精神力便覆蓋了兩人。

轉眼隐形，但是若有似無的阻力，讓人知道這層精神力一直存在。

這是精神力鑄造的隔絕網，能讓人不受腐氣影響。

但腐氣會腐蝕精神力量，這得多強的精神力，才敢這麼用啊。

江楠媚還是頗為震撼，她雖然也有精神力，但隻能自我保護，而且遠不如此。

秦利渠先行動身。

他們在走動的過程中，連帶着女人和黑色霧氣，慢慢變透明，開始和背景融為一體。

江楠媚再次看了女人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們回來了？情況如何？”

趙光耀的店鋪二樓，沙雲幾人等候許久。

待江楠媚把情況與衆人簡單說明，秦利渠面向衆人，說道。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今晚從随機之門離開，二是留下來繼續破解。”

符瞳勾起唇角笑了笑，不做思考。

“這麼大的事，我當然是留下了，為聯邦做事，當全力以赴。”

符瞳的話深入秦利渠内心，他認可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