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隻見幾輛車停下,一群人身子搖搖晃晃,舉着酒瓶子,便朝店鋪走去。
王海的侄子首當其沖,跑到店鋪門口,一瓶子酒砸向店鋪,還不夠,兩瓶三瓶......
其他人接踵而至,王海媽直接坐在地上哭。
“我苦命的兒啊,要娶了吳紅秋這個吃人家财産刻薄爹娘的娼婦!你還我們的錢來!在外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還敢讓我兒聽你的話,賺的錢全給你了......”
“吳紅秋,你給我滾出來!個添鞋都不配的髒東西,還敢威脅我?把我家的錢吐出來!嘔”
王草緊随其後,比母隻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話未說完,便吐酒不止。
其他親戚見狀,紛紛幫襯,店員幾個瞬間忙活起來,打電話的,阻止砸東西的。
王海在幹什麼?他像是醉得不省人事,隻一人躺在一邊閉着雙眼睡覺。
看得鮮餘火冒三丈,等她到時,一個兩個都醉倒了,哪裡見過過程發生什麼!
竟如此不堪入目,什麼叫她拿了他們家的錢?
吳紅秋何曾拿過他家一分!一天就吃一頓不飽人的飯都得下地一天,再洗衣服做家務到三更半夜!
彩禮更是從未經手,早被吳紅秋父母拿去給幾個弟弟結婚了。
鮮餘看得氣憤到麻木,才見吳紅秋姗姗來遲。
分明還鬧得不行的衆人,此時如此默契,竟皆醉倒了?
鮮餘看着吳紅秋,心中複雜,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站在另一個地方看過去的自己。
不行,她一定要勸阻吳紅秋放棄王海王濤,才能有生機!
站在路邊的吳紅秋,面色暗沉打着電話,該給他們一個教訓了,否則真當自己吃素的!
吳紅秋描述情況,報出地址,好似發現了有人在看着她。
莫名其妙又強烈感覺襲來,吳紅秋朝着斜對面落地窗看去。
看不太清,一個遠遠見着便覺十分漂亮的女人,難道是她的顧客?
畢竟她是開美容院的,接待富豪不少,隻是每一位面目她都了記于心,很少見到那麼年輕的。
被吳紅秋視線盯上,鮮餘心跳漏了一拍,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那淩厲的目光,狠絕的手段,從未想過,若有一天她們對上會是什麼結果?
鮮餘苦笑,偏偏就是這樣的吳紅秋,死在了最親的兩個人手上。
太過絕情太過重情都不好,若對錯了人,便隻能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就是這一對視,讓吳紅秋恍惚一瞬,而一雙潛藏暗中伺機而動的陰狠眼睛,此時一亮。
就在店員出來的前一秒,吳紅秋就已經被狠狠撞飛,再猛地砸向地面。
吳紅秋雙眼盡是不可置信,努力擡頭,卻‘嘩’一大口血噴射而出,腦袋砸在地面。
血液吐之不盡,澆紅了衣服,也浸透了瀝青路。
鮮餘早已被眼前這一幕吓傻,呆呆地說不出話,手指顫抖。
吳紅秋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還盯着自己。
怎麼會,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
鮮餘滿腦子都是那副畫面,心中又恐又驚。
竟猛地掀翻了茶水,滾燙的水燙到了她的手,才讓她瞬間驚醒。
其他人瞬間跑上前,清理傷口,上藥。
鮮餘呆呆坐着,看着其他人為她忙前忙後清理傷口,雙目失神。
警察很快到來,帶走了地上的人,也很快打了急救電話,而很不幸的是,等救護車到時,吳紅秋已無力回天。
再後面發生什麼,鮮餘就不知道了,她失魂落魄,怎麼回家的都不清楚。
整個人回家開始,就是發高燒輸液診治,鮮家一夜未眠。
連鮮化和鮮蔻都被叫回家了。
看着鮮餘發燒不退,糊塗話不止,鮮夫人心痛不止,緊緊握住鮮餘的手。
“怎麼辦啊?這是吓着了,餘兒怎麼會看到那種事!我可憐的餘兒啊。”
鮮章承站在鮮夫人身後,眉頭緊鎖,輕輕地環抱鮮夫人。
鮮夫人轉身,拉住鮮章承的手,面色冰冷,語氣憤怒。
“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好。”
毫不猶豫,這也是鮮章承的想法。
等鮮夫人整理好情緒,鮮華和鮮蔻已經到來,站在門口。
“媽媽,爸爸,我們回來了。”
鮮夫人和鮮章承不發一言,鮮夫人更是直接冷哼一聲,兩人上前來到床邊。
鮮華猛地下跪,雙膝在地闆砸出巨響,卻一言不發,而鮮夫人看都不看一眼。
鮮蔻低下眼眸,眼神中盡是厭惡,身姿緩緩下跪,語氣充滿哀傷。
“媽媽,對不起,我不知道姐姐那麼嚴重,我以為隻是......”
“你以為你以為!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告訴你,餘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兩個都得給我滾出鮮家!”
鮮蔻緊緊捏住手中背包帶,手指捏到發白,鮮夫人嘴角嘲諷一笑。
“在這裡裝給誰看,出去!”
手指一揮,指向門口,兩人緩緩起身,彎腰答道。
“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