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終究是考完了。語數外，文綜理綜。

沒過多久，分數也出來了。連體育算着總分是630分，餘夢考了547：語文109，數學112，英語99，文綜96，理綜101，體育30。

當分數出來那天她和同學一起回學校的時候，班主任第一次給她搬凳子，很客氣說：“你簡直就是一匹黑馬，你這次肯定上重點，你數學是全校考最高的。看不出來你數學這麼好。”

餘夢并不滿意數學沒考滿分，文綜理綜沒考好，但她不能在老師表揚她的時候表現出遺憾，她仰着頭接受她那個前倨後恭的班主任的恭維。

從班主任和那幾個尖子生的談話中，餘夢得知，她年級第五。按照班主任的推測，餘夢一定是考上了重點高中的。

餘夢接了班主任遞來的一塊西瓜，看着滿目蒼涼的墳林圍着的校園，她終于要離開這裡了。

可惜的是，這種高興勁頭沒有持續幾天，一切都結束在分數線下來的那一天。一中分數線是548，她547……

一切的一切都這麼猝不及防。

甚至前幾天都以為她高上重點高中的村人像是從沒誇獎過她似地變了臉孔，說她是因為在學校早戀了，就沒考上一中。

也不過幾天的功夫，這種謠傳已經傳得村頭巷尾的人都知道。

村頭的夏老太看見了她嗤之以鼻說：“以前都說你學習好，要成為我們村第一個考北大的，你怎麼連個一中都沒考上，你不好好學習，在學校亂搞西天，你讀書讀到牛屁裡去了涅……”

坐在巷子口乘涼的黃大嬸看見了她翻了個白眼說：“她平時都不好好學習，村裡那個姑娘像她那樣天天竄天竄地的蹦跶，幸好沒考上，她這個性格，以後考上了，還不無法無天……”

坐在門口摘菜的鄒婆婆掬着嘴和幾個老太婆邊瞅餘夢邊和旁邊一起乘涼的幾個老太婆嘀咕：“聽說她有男朋友了涅，這還讀什麼書哦，糟蹋錢。”

……

那些以前讀書不如餘夢的孩子的家長，這會子也不管自己的孩子考沒考好，她們總算揚眉吐氣說：“聽說她平時考試考得好都是抄的别人的……”

還有說：“她讀書成績哪裡好了，還不是吹出來的，她英語總總不及格，數學時高時低……”

還有說：“她那個樣貌一看就不是好好學習的人，在學校男生多，人家撩她，她哪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