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就算她考了548又怎樣，一中的分數線或許就是549，甚至550……

在這個當下，時間就是刀子，舊夢也是刀子……

無數的刀子刺向她，她還要站起來，說：“老天，你玩我是吧，行啊，你有本事玩死我呀……可我就是不死啊，這一局，你也沒赢……”

世上并沒有老天爺。

有的，是看似無奈的現實，是扭不過的結局，是從某個眨眼的瞬間，早已注定的結局。

也不對，世上就沒有什麼是注定的。

她跟爸爸說：“爸，你讓我去讀普通高中吧，我一定好好學，我想讀大學……”

父親也不再掙紮，隻是有些愁緒，家裡的牛死後，得重新去買一頭牛，孩子讀高中，花費又得不少錢……這是作為當家人必須要考慮的。

到底是孩子讀書重要還是種莊稼重要，餘夢的父親為此糾結了好幾個晚上。

他沒有一技之長，唯一能依靠的，是種田。可若是孩子上學，就買不起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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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夢知道父親的難處，也知道如果家裡不種田，就沒得吃的，大姐姐在外務工，那些錢全去還她和弟弟小學讀書借的貸款了。

高中學費更貴，如果再借錢，她又給家裡平白添了一筆債務……

到底讀還是不讀呢？

她想讀書啊，可是沒錢怎麼讀書呢……

如果說初中半住校的狀态，她每周還能從學校帶點米和腌菜湊合，高中要去縣城，咋辦呢？

好難啊，甚至在家裡買牛和她讀書之間，她自己也知道買牛更加重要。

如果考上重點，父親砸鍋賣鐵也是要供她讀的，可是一個普通高中，就沒必要了。

這也是父親為何願意花20元的成本去找關系的原因。

隻是父親不知道，他所看重的20元的煙，在那些達官貴人眼裡，大概隻有一個認知：狗都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