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體複習高一這一年的内容的時候，她想起一個事，她讀了十年了書了。

從七年級算起，她學了整整四年的英語了。但是說得出口的英語，還是那句：How are you I'm fine thinks and you ！

時間教會了她什麼嗎？什麼也沒有。

她不由得想起背過的顧貞觀的那首《金縷曲》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薄命長辭知己别，問人生，到此凄涼否？千萬恨，為君剖。

兄生辛未我丁醜，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願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後。言不盡，觀頓首。

餘夢忍不住和了一首：

金縷曲

我已銷魂久。向誰訴，萬種豪情，化為烏有。心緒凄迷淚婆娑，空留心魄消瘦。不忍記，年少兜鍪。玉壺冰心盡成血，偏輸他，覆雨翻雲手。千行淚，憑誰收？

此間恩怨相爾汝，問世間，功名萬事，幾人千秋？肝膽搖搖肺腑裂，更不知誰還有。念成灰，多是荒謬。從今玉碎卻前塵，當焚詩文更酹杯酒。淩雲意，自此休。

我亦傷情久。隻落個，一場孤夢，情深自苦。人間多少傷心事，總被他薄情誤。空留恨，悔不當初。山高萬刃阻行旅，心中事，漫道幾輕浮。自珍重，莫回首。

從此夢魂空淹留。存一息，萍蹤浪迹，且歌且酒。此意蕭瑟當憑吊，會須一飲萬鬥。且由他，蠅營狗苟。百折千回不知苦，有傲骨，任憑風雪透。千萬恨，君知否？

寫詩詞什麼時候成為一種傾訴？

她不記得了？

似乎從第一次聽到那個名字開始，也似乎是在初中第一次期中考試數學沒考好開始，或者是在發現自己怎麼也學不好英語時開始。

或者，是每當想起那個名字，以及照片上模糊的影子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