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峤和顧微青順着計劃表,一路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
這一天,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
碰巧的是,他們竟然敢正好趕上了新人成婚。
小村莊不講究奢華,隻求熱鬧,将快樂與快樂分享給每個駐足的人。
這裡沒有潔白勝雪,在地上拖了幾米的婚紗,沒有幾人高的花牆,沒有樂隊優雅地演奏婚禮進行曲。
隻有鞭炮和鑼鼓的聲音夾雜在一起,營造出一場歡快的盛宴,
本地人和遊客擠在一起,不停地歡呼着,有的人不知從哪裡買了一籃子的花瓣,一邊不着調地唱着賀詞。
不少人被他們逗笑,笑着讓他們下台,卻也忍不住跟着說上幾句吉祥話。
盛峤讓船夫放慢劃船的速度,和顧微青一起看熱鬧。
“好久沒看過這麼熱鬧的婚禮了。”盛峤看上去很開心,跟着人群喊了幾聲,“這樣才有意思嘛。”
突然,一陣風吹過來,吹起了挂在酒樓上一條紅色的紗幔。
那條紗幔就乘着風,一路飄呀飄,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幾個孩子見了,興奮地穿過人群,笑着跳着要去抓紗幔。
他們一邊追,還一邊喊道:“那是新娘子的頭紗!誰抓到誰就能娶到老婆!”
話音一落,不少湊熱鬧的大人也加入了追逐的隊伍,大聲指揮着臨近的人去抓紗幔。
可這陣風實在有趣,仿佛一個調皮的孩子,見那麼多人追着,刮得更猛、更沒有方向了。
就在大家以為會追不上紗幔時,風漸漸小了,帶着紗幔朝河邊飛去。
“完了!要掉到河裡了。”
有人驚呼一聲,衆人還沒來得及挽救,卻見那紗幔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緩緩朝盛峤和顧微青所在的小船飄來,最後落在了盛峤的頭上。
“哎呀。”
紗幔遮擋了盛峤的視線,他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紅色,他想要扯下紗幔,卻被顧微青按住了手。
“别動。”
下一秒,顧微青掀開紗幔,自己也鑽了進去。
小小的空間内,他們隻能看見彼此,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楚地覺察,暧昧的氣氛也随之流淌在每一個角落。
盛峤抿了抿唇,問:“幹嘛?”
顧微青笑了笑,沒有多言,直接吻住了盛峤。
鞭炮聲、鑼鼓聲、歡笑聲被隔絕在外,盛峤閉着眼,認真地回應着顧微青的親吻,感受着他溫暖的胸膛,又聽着彼此如鼓的心跳。
“感覺這樣,有點浪漫。”盛峤含糊地對顧微青說。
顧微青笑了笑,他擡起手,掀起紗幔的一角,笑着對盛峤說:“新娘子的頭紗,被你撿到了,所以你要娶我。”
盛峤點點頭:“嗯。”
最後,兩人将紗幔還了回去,又去了當地人推薦的小店賣小吃。
小店周圍人很多,有遊客也有本地人,許多年輕人湊在一起,提起今晚會有流星雨的新聞,問店主嬸嬸這是不是真的。
嬸嬸手上動作速度不減,一邊快速地打包收錢,一邊和遊客閑聊:“是嘞,聽說這兩天會有流星雨嘞。”嬸嬸手上動作速度不減,一邊快速地打包收錢,一邊和遊客閑聊。
“真的啊?還真給我們趕上了。”一個女生興奮地說,她拉着一旁的同伴,“那我們一定要去看一看。”
“地方也不遠。”嬸嬸熱情地介紹,遙遙指了指某個方向,“就在‘君知山’那兒,看流星雨的地方嘞。”
“是呀,好多電視台都來拍過。”旁邊一位大爺補充道,“我們村長還上過電視嘞。”
顧微青低着頭,咬了一口盛峤手裡的甜糕,問:“想去嗎?”
盛峤想了想,矜持地回答:“去就去呗。”
夜晚,盛峤和顧微青準時朝村民推薦的,觀看流星雨的最佳地點出發。
顧微青将車開到一處空地,這裡能仰頭看到大片的星空。
他将車頂升上去,靠着椅背,見盛峤興奮地站了起來,忙伸手扶住他,提醒道:“小心點。”
盛峤趴在車頂,吹着涼爽的晚風,笑着說:“沒事,我的底盤很穩。”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相信這些。”
“有嗎?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不信了?”盛峤奇怪道。
顧微青自知失言,笑着掩飾說:“當時那位嬸嬸提起的時候,看你沒什麼興緻,以為你不喜歡呢。”
盛峤撇撇嘴,回答:“當時那麼多小孩子,我要是表現的比他們還興奮,那多丢人。”
“你不就是小孩子?”
顧微青下了車,從後備箱中拿出帳篷,動作娴熟地搭建起來。
“哪裡有?”盛峤反駁,“我可成熟了。”
顧微青勾了勾唇,想起盛峤某個時候的樣子,贊同地點點頭,“是熟透了。”
盛峤愣了愣,反應過來顧微青在調侃什麼,氣得跑下車,踢了他一腳,賭氣似的說:“哼,不幫你搭帳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