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是自己的父母的店的話,去店裡幫個忙,撒個嬌,也不是不能賺點兒零花錢的。
隻是修慕的情況比較特殊。
他從小沒了父母,是家族裡出了五服的親戚把他養大的。
雖然他的監護人一直都對他很好,但是修慕還是覺得自己虧欠人家的太多了,就算是在鋪子裡幫忙,也從來都沒有開口要過零用錢,就算是人家塞給他的,修慕也總是推脫掉了。
這麼算起來的話,也隻好請同學幫忙介紹一些假期工了。
修慕倒是有個同學的門路,可以帶他進廠打螺絲,一年兩個假期算下來,倒是也能有萬把塊的進項。
說時遲那時快,修慕一面在腦海之中飛快的計算着自己的收入上限,一面想了想說:“二十……十年吧。”
修慕還是往短了說的,希望自己對面的那位年長的先生不要嫌棄時間太長了。
果然,隻見對面的那位年長的先生苦笑了一下。
“我怕是活不到那個時候了。”年長的先生自嘲的笑了笑道。
修慕:“……”
修慕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心髒繃得很緊,他迫切的搖了搖頭道:“不會的!”
青年男子的底氣本來就很足,又是用這樣迫切的語氣說出來,音量可想而知,甚至驚動了旁邊的那一桌正在那裡上蹿下跳着做直播的網紅。
“是我的話沒有說好。”
就在這種尴尬而不失禮貌的氣氛之中,年長的先生率先開了腔,算是給修慕解圍了道。
“是我大驚小怪了。”修慕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道。
“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以打工的形式,偶爾出來陪我喝杯咖啡,就算是賠償了,這樣可以嗎?”
年長的先生似乎是看得出來修慕的窘迫,于是換了一個話題,問他道。
修慕:“……”
此時此刻,經曆了各種反詐教育的修慕的腦海之中,已經出現了許多次自己傾家蕩産,甚至是失去了腰子的畫面。
“都是在公共場合,隻要喝杯咖啡,聊聊天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有顧慮的話就算了。”
似乎是發現當代男大學生修慕已經把反詐兩個大字寫在了臉上,年長的先生于是就适時的找補了一句道。
修慕:“……”
修慕想要解釋一句,自己沒有懷疑對方,但是事到如今,就算是解釋,恐怕也隻會是蒼白的了。
“隻是喝杯咖啡而已……也可以算是打工嗎?”修慕想了想說。
“嗯,可以的。”年長的先生點了點頭道,看上去倒是很符合一種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的光明磊落的人設。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再跟我約時間。”年長的先生說着,遞給了修慕一張名片。
修慕:“……”
這年頭兒還有人在使用紙質名片,是修慕沒有想到的,至少在他這個大學生的圈層裡,修慕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因為是年長者遞給他的東西,所以修慕雙手接了過來,緊接着就覺得有點兒窘迫。
因為作為一個當代男大學生,給宿舍裡的兄弟們當義父這種事情常見,身上帶着紙質名片的事情,就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了。
“我……沒有名片。”修慕隻好實話實說道。
“不礙事的,等你考慮好了再聯系我就可以了。”年長的先生就很溫和的說。
修慕于是低下頭去,看了看對方的名片。
這張名片,跟修慕印象之中的那種上面恨不得鑲嵌了十八個名頭的名片很不一樣。
一個名頭也沒有,隻是簡簡單單的寫着對方的名字和聯系方式。
陸随。
這名字真好聽,修慕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