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比絕大部分的同齡人,在這個問題上都更有發言權。
隻是當年修慕一家遭遇變故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雖然面臨着失去親人的慘劇,卻是在很多年之後,才明白自己當年到底經曆了怎麼樣的生離死别的。
那誠然不能說不痛苦,但是卻是一種鈍痛。
他與自己的父母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與陸随這種,要送别自己多年相交的老朋友的心情,可以說是很不一樣的了。
修慕于是懷着這樣的心情,好不容易挨到了星期五的晚上。
這天晚上,修慕拒絕宿舍裡聯機打遊戲的熱情洋溢的邀請,謊稱自己周末要回家吃飯,結果卻是來到了紅衣女郎的墳茔。
修慕買票進了公園兒,來到了墳茔前面,伸出手去,在墓碑上敲了敲。
墳茔應聲而開,隻見紅衣女郎滿臉貼着紙條兒,從墓道裡迎了出來。
“來了老弟?”紅衣女郎操着一口糙漢音,招呼了修慕一句道。
修慕:“……”
“這是新的前身碎片嗎?”修慕看着對方滿臉紙條兒的造型,想了想說。
紅衣女郎:“……”
“這是我們正在打撲克兒的碎片。”紅衣女郎面無表情的說。
修慕:“……”
“紅姐,我這次來,是有點兒事情想要求你。”修慕想了想說,一面拿出了自己提來的幾樣東西。
紅衣女郎本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滿臉堆笑的道:“哎呦喂,你說你來就來呗,還拿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啊?”
一面就接過了修慕手上的“禮物”。
結果她定睛一看,就看到修慕帶來的,是幾串紙錢,和一挂紙人紙馬。
紅衣女郎:“……”
“拱的圓圓的!”紅衣女郎滋兒哇亂叫道。
修慕:“……”
“我來到墓裡,送點兒紙錢,這很合理吧?”修慕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說。
紅衣女郎:“……”
“有什麼事情,說吧。”紅衣女郎氣急敗壞的說。
“事情是這樣的……”修慕于是說道。
他有點兒擔心,自己在去陸随家裡的時候,會不會偶然間觸發了什麼關于那個吃人的地縫的髒東西,萬一連累到了陸先生,可就不好了。
這次來,主要是想讓紅衣女郎給他想想辦法,能不能弄個結界之類的東西,保護一下陸宅,也是好的。
紅衣女郎:“……”
“你對那位陸先生倒是真的挺上心的啊。”紅衣女郎陰陽怪氣兒的說。
同樣是朋友,怎麼修慕對那位陸先生就關懷備至,到了自己的洞府裡,就知道送一串兒紙錢呢?
紅衣女郎想到這裡,不由得在心裡一聲歎息,覺得自己的友誼都喂了狗。
“紅姐,你就幫幫忙吧,那位陸先生真是太苦了。”修慕歎了口氣道,看樣子确實是挺着急的。
紅衣女郎看他這個樣子,挺可憐的,也就答應了,領着修慕來到了墓道的盡頭,找到了還在那裡等着自己回去打牌的婦人啟門。
“給小老弟查一下陸宅。”紅衣女郎道。
同樣貼着一臉紙條兒的婦人啟門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兒,憑空投射出了陸宅的外景。
紅衣女郎:“……”
“這就是你說的……可憐的陸先生的家?”紅衣女郎看着眼前這座依山傍水的豪宅,陷入了沉思。
“我給自己燒紙都不敢燒這麼大的房子。”紅衣女郎歎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