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戲成記得清楚極了。
宿醉醒來時,他頭痛欲裂,第一反應是按照以往的習慣搜尋放置在枕頭旁側的光腦通訊器。可手指摸了半天,熟悉的金屬質感并未出現,反而感受到了其他人的滾燙體溫。
靳戲成的意識還不甚清楚,以為自己又包了個小o過夜,本能地将人撈過來想物盡其用,下一秒便被一巴掌抽醒。
他猛地睜開眼,隻見玉清面帶羞憤,滿身痕迹地拽着被子,哭腔說,“靳戲成,你混蛋!”
靳戲成反應了一會兒,垂眸看了眼不着一物的自己,又看了看玉清的神态,頓時明白什麼,心裡别扭地樂開花。
他和玉清...睡了?
學校裡鼎鼎有名,被稱為高嶺之花的玉清?
靳戲成覺得方才的巴掌一點都不痛了,他興奮地将人攬進懷中,手還沒伸出去,omega已經躲到遠處。
“别碰我!”
玉清的反應很激烈。
激烈得像是被占了大便宜,靳戲成微愣,随即心想值了。雖然他的大腦中一點印象都沒有,但看眼前的一幕,他隻覺得昨夜肯定爽透了。
靳戲成強忍激動,放緩語氣,好生哄道,“我錯了,是我昨天太莽撞。”
說着他輕輕給了自己幾下,“都怪我。”
玉清緩慢地眨了眨眼,濃密卷翹的睫毛挂上淚珠,他摸了下後頸,那裡有殘留的牙印。
“你弄得我很痛...”
若有似無的控訴,梨花帶雨的啜泣,靳戲成徹底栽了。他湊到omega身旁細細去看,牙印的深度毫無疑問是最終标記。
這代表着玉清和他徹底綁定在一起了。
靳戲成的血液瞬間沸騰,他将人擁進懷中,發誓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玉清趴在alpha的肩頭,沒人看得到他的正臉,他恢複成面無表情的模樣,隻有語氣格外可憐,“我們會結婚嗎?”
靳戲成大聲回應,“會,結婚,馬上就結。”
後面由于玉清總是說疼,靳戲成不得已克制住自己,随即他想到自己向來不愛做措施,以防萬一還是帶omega去了醫院進行檢車。
AO最終标記後受孕的幾率很大,幾乎高達百分之百。果不其然,醫生說玉清宮腔内的alpha活躍分子極多,懷孕是必定之事。
不過...醫生還說了句什麼,玉清沒讓他聽,說是太羞恥了,自己向醫生咨詢了相關的保養方法,便說想休息,帶靳戲成離開了醫院。
靳戲成對玉清不是沒有懷疑,但學校裡的高嶺之花,人人都盯着,要是有什麼交往對象,早就人盡皆知。所以他對玉清還算放心,況且醫生還說因為初次标記太過暴力,omega對此略有陰影,讓他多忍耐。
聞言,靳戲成隻剩下滿眼的歡喜和自責,他差點傷了自己的omega,真是罪該萬死。不過泡到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真爽。
靳戲成對這一切堅信不疑,面對靳演的質疑直白反駁,“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靳演無所謂地笑笑,“誰知道呢。”
反正他的本意隻是讓alpha不爽,他退回原位,單手護住唐綿,為omega整理并沒有歪亂的衣襟,“可能是某個路人的。”
此話一出,玉清的身體瞬間繃直,他緊盯靳演的面孔,試圖在alpha的臉上找出細小的破綻。
靳演上将難道真的知道什麼?
察覺到omega的目光,靳演直白望向他。沒料到的玉清匆忙閃躲,想到什麼又佯裝鎮定地笑了下。
孩子隻能是靳戲成的。
玉清挽住alpha的手臂,不動聲色拽了拽,示意靳戲成不要跟靳演争吵,保持和氣,同時也别被旁側的人看了笑話。
靳戲成心有靈犀,一忍再忍,終于閉上了嘴巴。隻是他依舊對唐綿敵意深重,朝其投去極為惡劣的一眼才氣憤地退到一旁。
見狀,靳演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他的笑容很淺,笑意不達眼底,任誰都能看出是掩藏在嘴角下的譏諷。
他的便宜弟弟居然沒同他繼續頂嘴,真罕見。
不過靳演懶得将注意力給予渣男,将唐綿攬到臂中,同周身圍觀的同學點頭問好,在衆人受寵若驚的視線中,示意自己同唐綿先走一步。
人群之中有前日來參加婚禮的同學,他們不敢出聲,瞥見唐綿二人的身影愈發遠,才松口氣快步逃離現場。當長長的校園主路隻有零星人影時,幾人才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上将大人看上去真的很護着唐綿。”
“可據我所知,和他談了三年的人百分百是靳戲成啊。”
“況且結婚時那場景你也見了,唐綿,看上去跟上将一點都不熟。”
幾個人越說越興奮,嗓門都大了,甚至開始回憶方才的細節,試圖從中挖出兩人并不熟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