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跟着笑笑,試圖掩蓋自己眼底的尴尬。按理說,他不該如此示弱,但是他和靳演的合約關系讓他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上前一步?
還是按兵不動。
唐綿不安地攥緊酒杯。他的動作幅度很小,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在緊張,比如靳戲成。
alpha遙遙注意到這點,好笑地頂了下腮幫子,餐叉叉起上好的肉排,一口塞進口腔。靳戲成近兩日沒吃夠,眼下抽出時機又往嘴巴内狂塞。
他邊吃邊同玉清說,“真下飯。”
玉清輕輕“嗯”了聲,不想多說話。靳戲成沒察覺到這點,他湊到玉清耳畔,得寸進尺地為omega解讀唐綿的小動作。
“你看他那副模樣,明顯就是被吓到了,不知怎麼辦。”靳戲成搖搖頭,“我的好前任真是一點都沒變化,永遠看不好自己的alpha。”
這句話是大實話,但莫名其妙,讓玉清覺得刺耳。
他推開靳戲成,将alpha甩到一旁,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整理大腿處皺亂的裙擺,“閉嘴。”
靳戲成聳聳肩,閉嘴吃飯,隻有時不時掀起的眼皮表明他格外在意靳演所在地方的發展。
靳演能感受到趙玉白的意圖,他眯了眯眼睛。這時,趙玉白回答他方才的問題,“沒事,不能同上将大人搭話嗎?”
直白的反問将宴會的主人定在不道德的方向。同站的賓客心底微微吃驚,不動聲色地拉開同趙玉白的距離。
靳演上将的脾氣可不好,傳聞中隻提alpha有教養,一字不提alpha的壞脾氣。原因無他,嘗過靳演壞脾氣的人眼下都成了夾起尾巴陪笑的賓客。
趙玉白在裙擺的遮攔下輕撞alpha的皮鞋尖,他力氣輕,動作下,配上挑釁的語氣宛如在撒嬌。感覺到這一點,靳演莫名笑了下。
這是他今夜第一次笑,趙玉白也是第一次見,心底更加确信趙先生所言極對,放肆地向前貼。
這時,靳演擡手,将手中的香槟杯橫擋在兩人身前。
“沒事的話,”靳演一字一句地說,“當然不能找我。”
隻聽前半句,趙玉白的眼底浮出勢在必得,可當他聽完後半句,面色驟然難看。
“靳演上将是什麼意思?”
靳演挑眉,“我說得還不夠明顯嗎?”
手中的香槟杯慢慢傾斜,酒液跟随傾斜的力度向杯口滑動,眼見要流出,趙玉白小臉一白,迫不得已地後撤一步。
隻不過他的步伐略小,在靳演眼底,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略顯暧昧。
“我很愛我的夫人。我夫人不喜歡的事情,我向來不做。”
“就比如——”
趙玉白心底生出不好的預感,拎起裙角的手指攥緊,他重複:“比如?”
靳演紳士地沒再傾斜酒杯,他垂眸望進omega的眼底,譏諷地笑,“比如他不喜歡我同來曆不明,開門迎客,沒有家教的omega有任何接觸。”
就差将不知廉恥貼在趙玉白的臉上了。
隻是個學生的趙玉白何時吃過這種虧,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胸口有口悶氣,他咬了下牙,愠怒道:“上将大人有什麼好裝的,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喜歡被淩駕?”
靳演佯裝驚訝:“這就是你騷擾有婦之夫的原因?”
他的腦海中一晃而過婚宴當日的場景,有人偷聽了他和唐綿的對話,眼下看來,不用他親自去找了。
趙玉白氣到腦袋發懵,又要口不擇言說什麼,隻見靳演将香槟杯随手放進侍從的托盤,單手一撈,旁觀的唐綿被男人擁進懷中。
靳演大言不慚:“我是喜歡被淩駕,不過那也是對我的妻子。”
他掃趙玉白一眼:“至于你,你是?”
趙玉白胸口快速起伏,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他心底恨透了信誓旦旦慫恿他的趙先生,裙擺一甩就要走。
隻是沒想到,在他的裙擺下方,靳演向前一步,皮鞋再次抵住他的鞋尖。趙玉白一驚,看不懂眼前的發展,隻聽見alpha說。
“所以你是誰?為什麼要破壞我和我夫人的關系呢?”
靳演将omega向前方帶,唐綿順從而為,被攏到alpha胸前時,隔着趙玉白盛大鮮豔的裙擺,結結實實地踩住了他的鞋尖。
下一刻,趙玉白夾不住嗓音,發出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