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北辰咽口氣,率先低頭去抱玉清,“好了,坐下吧。”
玉清的怒氣終于找到爆發點,他裸腳站在地上,擡手給了alpha一巴掌,口吐髒話,“坐你嗎!”
一個兩個,嘴裡腦子裡都是唐綿。
唐綿唐綿唐綿,唐綿有那麼好?
玉清動作飛快地穿衣服,邊穿邊落淚,穿完了,他踢一腳散落一地的零食,從北辰旁邊走過。
臨近門口時,北辰突然開口,“走了就别回來。”
說完,他别扭地又補一句,“反正你也要結婚。”
玉清咬唇,紅着眼頭也不回,“對,我就要結婚,跟他媽唐綿恩愛去吧。”
話音未落,賓館的門“嘭”地摔上。
方才還滿是暧昧的房間頓時冷清,北辰垂眸,過了會蹲下身收拾地闆,都收拾好後他又回到最初的桌前。他摸了支筆,鋪展試卷做題。試卷的題目很是顯眼,第一軍團測試題。可他還沒寫幾個字,蓦地直起身将筆狠狠摔在桌上。
“艹。”
北辰低罵。
出了賓館門,玉清腳步不停地在大街上走。此時天色漸黑,隻有亮堂的路燈從南到北,他吸了吸鼻子,找了個路邊座椅坐下,随後摸出通訊去打靳戲成的電話。
電話過了好一會才接通,對面的alpha正在同人說話,發覺是他,問道:“怎麼了?”
玉清報上地址,兇巴巴地指使:“來接我。”
靳戲成正在同城快遞站,他将請柬交給快遞員,安撫道:“等下,我把給唐綿的請柬寄出去。”
玉清差點以為自己耳聾了,他克制不住地大聲道:“誰?”
靳戲成察覺到omega語氣不對,模糊道:“沒誰。”
玉清頭皮發麻,他不知道今天到底遭什麼罪,滿耳朵都是唐綿,他要瘋了,他沒開玩笑。
他猛地尖叫一聲,“啪”地挂斷通訊,反手在通訊器中找出存了很久但從未打出過的電話。“嘟嘟”兩聲,對面接通了,略帶耳熟的嗓音傳出,另一廂的唐綿對陌生号碼輕聲說,“喂?”
玉清怒氣翻倍,他憋着一口氣說,“管好你自己!少惦記别的alpha!”
唐綿不明所以,他正在逐一比對曾經戀愛的細節,有大多的地方需要他去驗證。眼下被奇怪的人告誡,他本能地保持良好的教養,“請問你是?”
他懷疑對方打錯号碼了。
玉清則被他溫柔的脾氣氣到,低聲威脅,“别裝了,你不知道我是誰?我的聲音你認不出來?”
唐綿愣了下:“抱歉。”
玉清炸了,“你到底在裝什麼裝,你活該被我搶走alpha。不,不對,也不是搶走,你不知道吧,靳戲成早在和你在一起時,就偷偷向我示好。他會跟你在一起,也是因為我看不上他,懂了嗎?”
說完一堆,玉清終于有所緩和。通訊器對面不出意外地沉迷,良久,唐綿說,“....玉清。”
玉清露出笑容,他又哭又笑地像好不容易才戰勝的母雞,“對,是我。”
“嘟嘟....”電話挂斷了。
玉清冷笑,回頭望向賓館的方向,自言自語,“膽小鬼。”
哪裡能比得上他。
安靜窩在房間的唐綿攥緊通訊器不說話,他的身前是靳戲成曾送的禮物和信件。他一一看過去,心裡的漏洞愈發大。
唐綿懷疑自己,他曾經喜歡的真的是靳戲成嗎?
這時,漆黑的房間中,通訊器的亮光再次閃爍。唐綿怕是玉清,仔細看了眼來電人。
“靳戲成。”
電話通了,alpha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我和玉清要結婚了。”
唐綿垂眸,薄薄的眼皮蓋住烏黑的眼,他抱緊膝蓋,在牆邊蜷縮好。
他說話很輕,說,“恭喜。”
靳戲成頓時有點哽,“請柬我找同城送過去了,記得收。”
唐綿沉下聲,“謝謝,我就...不去了吧。”
話音未落,靳戲成心底的尴尬散去,他強調:“你必須來!”
靳戲成說,“我給我哥也送了請柬,你要是想他一個人來被嘲笑就别來。”
說完,他要挂斷,被唐綿緊急打住。
omega單手握住音樂盒,打開,問道:“你還記得曾經送我的音樂盒嗎?”
靳戲成沒料到對方跟他提這個,扒拉下頭發,說,“記得,不過提這個幹嘛?”
唐綿說,“是你送的嗎?”
靳戲成莫名其妙:“不是我送的還能是誰?”
說着他回神,補充道:“别跟我攀舊情,我們兩沒可能。我實話告訴你,雖然這東西是我送的,但是是我哥給我準備的,我跟你談戀愛時,根本不上心。”
“那其他禮物...”
“都是我哥準備的。”
電話又斷了,漆黑的房間中隻剩音樂盒内悠揚的樂聲。
唐綿抱膝良久,終于動了。
與此同時,坐在飛行器上的靳演收到新訊息。
唐綿:[地址]我想回家了,可以麻煩你來接我嗎?
靳演擡眸,看了眼窗外的賓館名稱,正是唐綿所給的地方,不過他怕吓到人,隻說:五分鐘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