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低頭深吸一口氣,一顆淚珠随即掉落,她快速擦了擦眼角,又看向天花闆,“呼……”然後強撐着嘴角微微向上,“真是丢人,讓你們看到我這樣”,三人否定她,李虹麗拿起紙巾盒,快速抽出幾張紙,遞給了她,“才沒有呢,咱們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互相傾訴才是正常的,對不對?”姜糖微微點頭,緊緊攥着紙巾。
“不舒服的話,我們就不說了,好不好?”顧憐星安慰道。
姜糖緊抿了一下嘴唇,“我爸媽離婚了……”
三人驚詫,互相看向對方。
“離婚?”李虹麗先開口猜測道:“剛看你爸那樣,也是其中的原因吧。”
姜糖眉頭微皺,點頭回頭:“我爸是個酒鬼,愛賭錢,每次輸了都會沖我媽和我發洩,非打即罵……”
聽的三人眉頭一緊,姜糖她爸是個可惡的賭博家暴男啊!!
“你爸那麼過分,你媽怎麼會看上他啊!”舍長生氣地說。
姜糖搖搖頭:“我不知道……小的時候去姥姥家,看見抽屜裡有很多我媽的證書,姥姥說我媽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可是每每說到她跟爸,又會止不住地流眼淚……”姜糖紅了眼眶,“當時我不懂,問了一堆問題,姥姥沒有回答,她避着我,不看我,我知道她在躲,跟媽媽一樣,這個答案會讓她們傷心……我不敢再問了……”
“長大一點後,姥姥跟我說的最多的是要體諒她,不要怪她;而媽媽說自己不辛苦,不用體諒她,隻要不怪她就好……”
“姥姥心疼自己的女兒,媽媽也疼愛自己的女兒……”舍長被感動了。
“姥姥心疼,為什麼還要讓媽媽嫁給那個人渣呢?”李虹麗不解地問。
“或許是不得不給自己找個歸屬,就像有的人會不得不離開一樣”,顧憐星垂眸,如同她感同身受,又不同于她,“也可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顧憐星補充道。
姜糖低眉:“媽媽告訴我,爸爸家裡以前是有錢人,對她很好,隻不過現在變了而已……我不信。”
“鄰居呢,他們有跟你說過什麼嗎?”李虹麗問道。
“沒有,他們每次看到或聽到我媽被打,隻會說一句‘可憐人’,然後走開。”
“怎麼會這樣,沒人去阻止嗎?”李虹麗又問道。
“估計阻止也沒用,而且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惹上麻煩”,舍長說道。
“這麼無情嗎?”
“不是無情,是人之常情”,舍長回應李虹麗後接着看向姜糖。
“你說得對,之前有人幫忙報警,一次有用,可後來,也就不再管了,不了了之……”姜糖說。
“為什麼沒有追究?難道給的理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和媽媽都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害了,難道他們看不見嗎?”李虹麗一時氣憤到無語。
姜糖用右手輕碰李虹麗的左手手背,大拇指在手背上輕輕劃動,“沒關系,網上關于這種事情的我們不是見很多了嗎?沒關系,有一天,我們将不再會受傷害。”
李虹麗看着她,同情,可憐,無奈,關心都在她的臉上浮現,另外兩人同樣如此。
“說了半天這個悲慘故事,沒頭沒尾的,哈哈哈”,姜糖擦擦眼淚,笑着說,“我那幾天回去,是因為一些離婚的相關問題,我不太懂,說不清。”
“那你是不是應該和媽媽一起生活了?”李虹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