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媽瘋瘋癫癫的,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當了,丢下她,跟一個嫖客跑路了”。
黃燕如歎了口氣,“什麼和霸道總裁一夜情帶球跑,替身白月光、追妻火葬場,生活又不是小說。王八看綠豆,什麼鍋配什麼蓋才是真理咯”。
林鹿陷入沉思,難怪彭香雲當時看到自己和遊俞在一起時,說的一些話那麼奇怪,什麼“不要癡心妄想”,什麼“你就是個xx能遇到什麼真愛”。
黃燕如看到林鹿突然這麼安靜,聯想到她目前打得火熱的常客就是一個高富帥,以為是自己的話内涵到她了,忙大喊一聲:“哎!我瞎說的啊!”
“男人隻會影響我們拔刀的速度,什麼愛情不愛情,愛他爹個屌啊,好好搞錢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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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姨姨,這樣講是髒話,不可以哦”,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林鹿驚訝地聞聲看過去,一個紮着雙丸子頭、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站在門口。
她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黃燕如忙迎了過去,笑得像朵花一樣,弓着身子張開雙手,“哎呦喂,這不是幼幼小寶貝嗎,終于放假了呀,可想死姨姨了!”
黃燕如把她肩上的書包拎到手中,浮誇地驚呼:“什麼玩意兒啊這麼重,再背這麼多書,給你扔河裡去了”。
正要攬着幼幼進屋,餘光中看到不遠處樹下一個熟悉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往這邊挪動,黃燕如臉色瞬間一變,趕緊把幼幼推進去,低聲對林鹿說:“快!快關門!”
雖不明所以,但林鹿的身體快腦子一步,上前将門關上,卡槽也上了鎖,緊跟着把百葉窗拉得嚴嚴實實,然後回頭一臉緊張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被她一系列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
幼幼開心地拍拍手,“哇塞!好酷!姐姐你是電視裡的卧底特工嘛?”說罷,将大拇指和食指大張,擱在下巴處比了個八字手勢,露出酷酷的表情。
林鹿:!小朋友!你在瞎說什麼大實話!
黃燕如挑挑眉,也被林鹿那股傻勁兒逗笑了,“沒事,來了個男臭蟲”。她單手搭在幼幼肩膀上,努了努唇,“幼幼,叫木木姨姨”。
誰知小蘿蔔丁直接跑到林鹿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小腿,仰着頭甜甜地說:“木木姐姐!你好漂亮!”
“幼幼你偏心!為什麼叫我姨姨,叫她姐姐!”
“因為叫你姐姐,你就成我媽媽的女兒了呀,媽媽說這差輩分啦”。
林鹿被小姑娘的可愛攻勢萌出姨母笑,好可愛!!天生無法抵禦一切萌物的林鹿蹲下身子,摸了摸幼幼的頭,“謝謝小幼幼,你也好漂亮!”
她正要問這是誰家小孩,突然響起一陣猛烈的砸門聲,伴随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傅正清!你這個婊.子!不讓我看女兒,卻把她帶來這種地方,你不得好死,我當初就該殺了你!”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跪在我的腳下,像條狗一樣向我求饒的樣子了!你出來啊!”
林鹿下意識捂住幼幼的耳朵,把她拉到最裡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黃燕如,“外面什麼人啊這是”。
黃燕如冷着臉,豎起食指放在唇上,搖搖頭。
等那個男人發完瘋,發現根本無人理睬他,他自己就會灰溜溜地走了。這樣的事早就發生了無數遍了,她們已經習慣了。
但是沒想到這次那男人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竟在門外越罵越難聽,愈來愈起勁了。
“你他媽自己要當妓.女,你還要拉着女兒跟着你一起當,你賤不賤呐!”
“你……”
“嘭”得一聲,玻璃炸裂迸發出的清脆的聲響讓男人粗鄙的語言戛然而止。
“葉旭,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傅正清冷冷的聲音傳來,沒有一絲溫度,她的眼底一片陰鸷,“我确實是婊.子,我女兒不是,你再敢把幼幼扯進來,信不信我找人把你舌頭剪了”。
黃燕如聽到傅正清的聲音,連忙将門打開,隻見傅正清舉着已經破碎的玻璃燈盞底座,而她對面的男人捂着腦袋痛苦呻.吟,有玻璃渣紮進了她的手心,鮮血順着手臂滴落在地面,她好似渾然不知。
“媽媽!”幼幼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看到門外的人之後,眼睛一亮,掙脫開林鹿的手,直接向傅正清跑去。
“進去!”傅正清吼道。
“幼幼!快出來!爸爸來看你了!”
林鹿把幼幼擋在自己身後,不讓男人看到她的身影。
男人狠狠瞪了林鹿一眼,再次陷入癫狂,平等地攻擊起每一個人,他指着林鹿,“她!”
然後手又移向黃燕如,“還有她!”
“好,你現在是從良了不賣了,但你居然放心把女兒放在她們這種妓.女手上,你這個毒婦!”
黃燕如氣得臉都歪了,好家夥,我招誰惹誰了,媽的路過都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腳。
傅正清人狠話不多,直接将燈盞狠狠砸在葉旭頭上,“給你臉了是吧,趕緊給我滾蛋!”
葉旭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傅正清的對手,她手底下的人不是吃素的,但作為一個把尊嚴看的比命還要重的男人,他被砸頭了!這絕對不能忍!
他嘶吼着沖上去,趁傅正清不備,一把薅住她的頭發。林鹿見傅正清落了下風,也不管不顧跑過去加入戰場。
場面一度混亂之際,一道迅捷修長的身影将林鹿拉到身後,轉頭又将傅正清推到旁邊,和葉旭扭打在一起。
額……不對……是單方面把葉旭壓在身下毆打,像一隻被奪食的小獸,一拳一拳利落而兇猛地砸在實處,不一會兒葉旭的臉上就鮮血淋漓了。
一陣眩暈中,她隻覺得這個背影極其熟悉,他的側顔一閃而過,林鹿吓得嗓子都變調了,“小俞!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