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西沒想過跟謝星懷和金金吃飯,但她也沒回家。
她今天約了朋友。
餐廳選的常去的一家泰餐店,虞西下班逢晚高峰,三公裡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個小時,到餐廳後一眼看見靠窗的方早青。
方早青和虞西是大學同學,倆人不同宿舍不同專業,在校時并不熟稔,後來畢業方早青在省城實習,有一次方早青爬山在朋友圈分享照片,恰巧那天虞西也在,二人在評論區你來我往地聊幾句,在一個山間咖啡館碰了頭,後來因為距離不算遠常常約見吃飯。
方早青在省城隻工作了一年半就迅速轉戰天城,虞西當初天城的工作就是她推薦的。
“我點了套餐。”
虞西剛坐下方早青就說。
“行啊,”虞西拿起手機,“喝什麼?”
方早青說:“不喝奶茶了,最近胖了不少,得控制了。”
虞西聞言看了方早青一眼,“還行啊,不過是得控制了,年紀大了,新陳代謝不行了。”
方早青:“别提了,上周體檢結果出來了,一大堆這這那那的毛病。”
這事虞西知道,方早青剛拿到報告就跟她吐槽了,隻不過她當時心情不好,沒回。
她們聊天常常你發你的我發我的,對方秒不秒回的她們也不在意。
“頸椎曲度變直是吧,”虞西說,“我估計我也差不多。”
方早青:“哪止啊,腰間盤突出了。”
虞西:“這麼嚴重。”
方早青:“唉,我本來以為嚴重,結果一打聽大家多少都有點。”
虞西笑:“别掙得錢不夠回頭截肢啊。”
方早青:“我謝謝你啊。”
倆人插科打诨了一會兒,菜上齊了。
方早青随口問了句虞西工作相關,虞西沉默了下說:“我辭職了。”
方早青一愣。
方早青和虞西不同行,雖說工作上偶爾會有交集,但是大多數還是各忙各的。
虞西公司内鬥的事情她倒是聽說過,但是早前也知道虞西晉升和站隊的事情,按理說不該現在辭職。
“哦,精準點,被辭了。”虞西又說。
方早青失語了便可,精準吐槽:“被刺了吧這是。”
虞西樂半天。
在天城不管哪個餐館都不方便聊工作,飯後虞西和方早青倆人去了酒吧。
今天酒吧似乎有什麼活動,周内人也不少,散台幾乎全滿,卡座也沒剩幾個。
好在方早青在這邊有朋友,走了後台開了個卡座。
紀良序一見方早青就熱情打招呼:“姐,最近沒見你來啊。”
方早青以前有朋友在這個酒吧做DJ,紀良序跟那DJ談過戀愛,後來DJ去了南方,當天就把紀良序甩了,之後紀良序跟方早青還保持着平時互不打擾見面互相幫忙的關系。
“最近忙啊,”方早青坐到沙發上,随口問紀良序,“你呢,怎麼樣?”
紀良序搖頭,“今年生意不行。”
方早青:“要轉行不?”
紀良序:“有這個打算。”
方早青開玩笑:“往南方跑啊?”
紀良序聞聲笑了。
紀良序雖然還是個小孩,但是長得不錯,身材也闆正,有時候打扮亮眼了還會被人誤以為是什麼娛樂圈十八線小糊豆。
他今天穿的黑色襯衫,頭發抓得亂亂的,耳朵上挂着一個銀色耳釘,看人的時候嘴角挂着笑,深黑色的眼睛卻冒着冷氣。
虞西一下子想起來之前跟陳擇西短途旅行的時候,他們去過一個當地的酒吧,那酒吧有點偏商吧,可以點男模女模跳舞陪酒,陳擇西大學同學開玩笑給虞西點了個男模,那男模長得就跟紀良序似的。
後來虞西跟陳擇西開玩笑,說送給他一件黑色襯衫,陳擇西還生氣了,說自己隻适合白色襯衫。
他話裡有話,聽得虞西笑眼眯眯。
那個時候虞西覺得陳擇西真是跟别的男人不一樣。
現在虞西覺得自己蠢得差勁。
可能是酒吧的氛圍所緻,虞西感覺自己心裡如同這酒吧環境一樣,灰蒙蒙,低沉沉地,她窩在角落裡,悶不作聲地喝酒,紀良序偶爾看過來一眼,虞西無意間和他對視,禮節性地笑笑或點頭,紀良序則隔空和她碰杯。
沒和方早青聊太久,紀良序就走了。
方早青坐到虞西身邊,給她酒杯裡添上冰塊,問:“怎麼回事,狀态不對啊。”
虞西笑笑沒說話。
方早青以為她在愁工作,歎口氣說:“今年工作環境确實不好,我們商務總監下個月合同到期,人事那邊已經透出不續約的态度了。”
虞西懶懶應一聲:“确實。”
“你别确實啊,你怎麼琢磨啊?”方早青忽然想起虞西的戀情,蓦地看向虞西,“你别不會突然結婚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卧槽,真的假的?”
不等虞西回答,她自己琢磨,“啧,唉,雖然總是嘴上說升官發财養男人,但是飄來飄去的确實不踏實,我今年也打算買房了,前兩天還給我爸媽寫小作文讓他們支持一點,本來隻是想靠文字pua他們一下,結果寫着寫着走心了,最後一個人在陽台哭得稀裡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