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邢震驚臉:“小绯,有這回事?”
虞绯尴尬地點了點頭,她也不想,但這錢還真欠了,雖然數目不大,可誰讓她是真窮。
“你這孩子,手頭緊的話,找劉導借,或者找我借,都是可以的。我們才不會像某人一樣,天天指着你還這六百塊。”這話明裡暗裡都在指控唐毅不該把這點子小事拿到台面上來說。
而劉導要知道高邢對他有如此之高的評價,怕是會來句網絡熱詞,真是栓Q住了。
虞绯撫了撫額頭,那當時不是還沒進組,也根本不認識劉導,更别提認識您了。
唐毅掩了掩面上不自然的神色,他平時給狗子買糧都要花出去大幾千,也不是會在乎區區六百塊的人。
那天,誰又懂他被新朋友借錢的沖擊,本來還以為她要借很大的數目,才那麼難開口。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後,她要借的金額,完全隻是取決于她當時身上那件中世紀服裝去修補要花費多少錢。
六百塊,就這麼難倒了一個人,他那會還腦補了很多事情。
比如什麼,貧困女大學生難得放縱玩一次劇本殺,弄壞演繹服裝,力抗巨額賠款;落魄少女出來打工,手中拮據,難以承擔額外的賠款支出。
唐毅想要幫朋友找補回些面子,明裡暗裡補充道:“叔,我剛剛完全沒有說她窮的意思,你别誤會哈。”
“我就是想邀請她拍MV,她的自身形象和我專輯的歌詞賊符合,我這難道不是誠意滿滿的提議?”
“行了,你閉嘴吧。”
“你還沒說她窮,現在我們大家都知道了她欠你六百塊,這她窮都鐵闆訂釘子了。”高邢沒忍住回了一嘴。
虞绯已經站不住腳了,她拉了拉高邢的衣袖,“高伯伯,稍微可以小聲一點點。”
“額……那什麼,導演,我們組可以先撤了嗎?”高邢回過神來,他好像激動了些。
金貝貝看看地,望望天,顯然已經憋笑了好久。
顯眼包,無處不在。
況一川轉頭看她,眸中滿是笑意。
跟拍導演輕咳兩聲,拿着台本正準備念。
誰知有人喉嚨發出輕微的聲響,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倒。
虞绯餘光瞥見她的怪異,下意識上前一步,穩穩地扶住了她。
沈晨曦雙眼緊閉,沒有意識地依在了虞绯的懷裡。
衆人吓了一跳,都不知道她怎麼身體不受支配,就這麼直直地倒下去。
幸好有人撐着,不然倒在地上,磕着碰着,也老受罪。
高邢到底是有些經驗,“掐人中試試,看看她能不能醒。”
跟拍導演也急壞了,趕緊讓人把鏡頭先關掉。
“在場的人,有會醫護知識的嗎?”況一川左右問道。
虞绯給沈晨曦掐了掐人中,見人迷迷糊糊睜了下眼睛,而後又昏了過去。
在場的人都聚了上來,她冷靜地摸了摸她的額頭,“都散開,别圍着了。”
唐毅:“讓她平卧,頭先側着。”
現在就是根本不知道她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人也一時半會醒不來,送醫院是最妥當的處理方式。
虞绯當機立斷地和導演說道:“我背她下山,要趕緊把她送醫院去。”
跟拍導演猶豫:“你還要錄制節目,我找個人把她背下去,你繼續錄。”
“下山的階梯陡,我精力還算充沛,工作人員今天都忙活了一天,再負重一人下山,根本就沒有安全保障。”
“可是……”
“沒有可是,人命比什麼都重要。導演,你也不希望節目鬧出什麼重大事故吧!”
在性命面前,一切都要為它讓步。
金貝貝暫時放下了對沈晨曦的不滿,适時添了添話:“導演,就聽她的吧。你找誰都沒她能抗,你别忘了她能穩當當地把高前輩給背上來。”
虞绯已經等不及導演敲定主意,她把沈晨曦背到背上,就要往山下走。
導演:“你先等等,我找人和你一起下山。”
待幾人往山下去了以後,導演讓其餘的幾個嘉賓收拾好情緒,節目是直播錄制的,鏡頭不能一直關着,他們剩餘的人還得按節目流程繼續進行下去。
高邢: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來當節目嘉賓的人都是簽了合約,不能擅離。
他不免擔憂,也不知總導演那做不做人,不做人的話,可能還會讓小绯付合同違約金。
小绯已經夠窮了,若是再擔上巨額違約金,她恐怕要被公司追責。
——
許城市中心醫院。
“病人暈倒的具體原因還無法完全确定,但根據她腿上蚊蟲叮咬的痕迹,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症狀,初步診斷為過敏或感染。”
“血常規檢查結果出來後,才能明确病因,對症治療,你們誰去給她辦理下住院手續。”醫生問道。
虞绯面部微微僵住,她舔了舔唇,辦理住院手續,是不是要交費來着。
她是個窮鬼,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