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敢相信,身為談氏的掌權人,大約是不會拿生意場上的事開玩笑。
項君勾了勾嘴角,“早知道談先生喜歡花,我剛在路上,勢必把那一車都買了,皆數送給你。”
“要不是談先生身體有恙,我倒是願意項氏與談氏強強聯合。”
談冀北眉眼冷了幾分,“你可以走了。”
項君愣住,怪不得要出來相親,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
虞绯無聲呐喊:别走,别丢下我,漂亮姐姐,救救我啊!
落在談冀北的手裡,它還能有好日子過?
以前,這個死變态,喜歡睡前摸它,哪個正常人入睡前會非要摸一摸床頭櫃上的綠植!
一年365天,他每換住的地方,還不忘把它給帶上,好像沒有它睡不着覺一樣。
此時此刻,虞绯還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待項君離開後。
談冀北拿起桌上的花束,見斑葉玉竹的白色小鈴铛和藍星草纏在一起,眉宇間透着思緒萬千的糾結。
也不知誰包的花,怎麼能這麼醜?
他挑挑揀揀,把礙眼的藍星花挑了出來,牛皮紙中隻剩下幾株斑葉玉竹。
虞绯:我不會說話的小夥伴,談冀北,你你你……怎麼能這麼可惡。
可惜遭罵的人半點聽不見它的心聲。
它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蘭星花變成不為人喜歡的棄花,留在了餐廳的桌上。
談冀北回到車上,坐到後座,他側頭看着另一邊的斑葉玉竹,微微點頭,唇角露出淺淺的笑。
司機師傅小程透過車内後視鏡無意瞥見這一幕,面露驚愕,活久見,他居然能看見老闆對着幾株花傻笑。
這花定是項小姐送的,難不成老闆和項小姐有戲?
“開車,金盛豪苑。”
“好的。”他下意識應下,才過半秒,他疑惑,“金盛豪苑?”
金盛豪苑是老闆的居所,老闆晚上不是還有個飯局要參加?
奇了,向來工作狂的老闆居然會推飯局,現在這個點,竟然會回金盛豪苑。
虞绯:它兜兜轉轉,也從來沒想過會有再進金盛豪苑的一天,也不知道床前櫃的擺設還是不是原來的樣子。
以前,它在談冀北那兒有根,是深紮在土裡的植株。
隻不過在五個月前,在它迷迷糊糊之際,有人用剪刀狠狠地剪斷了它的根,根莖與花葉分離。
它半死狀态下,那人把它丢在了胡哥的後輪胎處,要不是它命大,保準活不過來。
胡哥給它安排公寓後,她花了大量的靈力重塑根莖,眼下,活得好好的根還在它公寓的陶瓷花盆裡,在車上的也不過是幾株光有花葉,沒有根的花束。
談冀北把它帶回去,也養不進土裡,隻能插在水裡活些時日。
當然,它肯定會在自己死之前,趕緊化成人,偷溜溜地跑。
否則,它逃不過蔫死的下場,這種死法,恐怕小七上線都會笑話死它。
金盛豪苑。
談冀北脫下西裝,直奔朝東的那間房。
他坐在床沿,用手碰了碰床前櫃上的那盆光秃秃的東西。
虞绯一臉驚訝,他怎麼還沒把它爛死的根丢掉,都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留着它給誰看?
反正它看着挺鬧心的,晦氣。
他試着想把手中的斑葉玉竹插回去,見泥土好像與沒根的它格格不入,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
沉思了一會,他摸了摸小鈴铛,随後自顧自地撥了個電話,“沒有根的斑葉玉竹怎麼養?”
對面靜默了一瞬,“你才推了我們這一堆人的飯局,現在來找我探讨怎麼養花?”
“是我沒睡醒,還是你沒睡醒?也不對,你最近好像根本就沒怎麼睡。”
由于是外放,虞绯清楚地聽見對面人的說話聲,他說着說着,還笑了起來,聽起來還蠻欠扁。
談冀北手上的動作沒停,嗓音中帶有一絲柔軟,“到底怎麼養?我的花好像找回來了,它沒了根莖,我怕它活不久。”
虞绯渾身上下不自在,今時不同往日,曾經習慣了的動作,而今變得難以忍受。
它不禁忍不住無聲大罵:要不是我攢了不少靈力,沒了根莖的我,的确已經嘎了。虧你也知道,根莖對我有多重要,剪斷我的時候,你也沒手下留情!
“花找回來了?那幾株斑葉玉竹,我沒聽錯吧!”對面那人聲調升高。
“行了,你先告訴我到底怎麼養。”
“水養或者插入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