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友之小輩,讓你見笑了。”
張延時是許城政法大學的挂名教授,平時閑暇的時間,做做招生辦的工作,算得上是個小領導。
眼下新生已經入學,招生辦的工作也比較少,老師們經常身兼數職,他也負責些不大不小的事宜。
新生沒來報道,按理說,學校也沒有接收到學籍檔案,一般默認學子回去複讀,或者因各種原因不讀了。
他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正巧在網上看到過她的綜藝片段,一晃而過,驟覺熟悉,不正是一直沒來學校報道的唯一新生。
綜藝片段裡的她,整個人都活絡了起來,對比學信網上的照片,明眸善目,更顯得靈氣十足,因此,他對她印象還挺深刻。
許城政法大學,在每個城市錄取的人數不多,他其實存疑,為何她不來學校。
尤其是在傅治三番兩次胡鬧下,今日,已經不是他第一回來纏他了。
虞绯嘴角抽了抽,她還真應對不了這種說話文绉绉的人,本來挺融洽的氣氛,突然一下子變得微妙了起來。
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傅治氣急敗壞道:“不愧是冷場大王,漂亮小姐姐覺得我可愛,才沒有笑我,你别亂說話。”
張延時無奈,“胳膊肘拐的挺快,該讓你舅舅回來管管你了。”
虞绯眉頭輕挑,給傅治順毛道,“張老師在和我說場面話,他維護你呢。”
傅治撇了撇嘴,似是被安撫了。
胡定言見三人一來一回,沒個停頭,都不是來哄小孩子的,他着實覺得自家藝人,沒必要把時間耗在招生辦的辦公室。
他尬笑了一下,忍不住開口道,“那個……張老師想必認識我家……”
誰料話還沒說出口,傅治插嘴道:“叔叔,你是漂亮小姐姐的家長?”
“漂亮小姐姐是不是學校的學生,你們要辦什麼事情,找老張就對了,有我在這裡,保證讓老張給你們辦的妥妥的。”
張延時表情複雜,怪不得好友總在他面前說小家夥欠揍。才認識的人,或許連名字都還不知道,想直接三言兩語,付諸行動,把他這個世叔給賣了。
自來熟,也沒有這種熟的程度。
見張延時苦笑,虞绯頓了頓,貌似他的老張并不會因為他在,會對人有半分偏頗。
辦的妥妥的,他怎麼敢打這種包票,不知者無畏,天真的厲害。
“要不你先出去?”
虞绯暖的時候是真暖,一旦辦起正事來,還挺分得清場合。
張延時也就一小朋友,逗逗他還成,還不至于要把他牽扯到私事裡。
“老張,麻溜點,趕緊辦事……”另一半的話哽在了嘴裡,他扭頭不敢相信,“姐姐,你要我出去?”
虞绯莞爾,沒有半點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稚氣的眼睛裡盈滿了難過,張延時不近人情,老早趕他出去,而自己忍不住想親近的小姐姐,也讓他出去。
一丘之貉!!!
他一時找不到人撐腰,把話轉向了剩下的胡定言,“叔叔,你家孩子的心忒狠了!”
胡定言的作用顯現,他搭着張延時的肩膀,帶着小朋友走了出去,言語絮叨着:“叔沒有小孩,她也不是我家孩子,你話也太密了,叔正好無聊,陪我唠唠去……”
待門合上。
虞绯朝窗外看了一眼,樹影婆娑,她深吸了口氣,重新轉頭看向張延時,動了動唇,突然不敢說話。
說來有些矯情,眼前的人是大學老師,學校領導,她還真有些發憷。
張延時漆黑平靜的眼眸中,映着她的身影,他雖然對娛樂圈不感興趣,但不得不說她的外貌條件的确是上乘。
“以你的年齡,還是該以學業為重,修完四年的課程,再工作也不遲。”
他不禁微微皺眉,站在一個老師的立場上,多說了兩句。
“我真的是本校的新生?”
張延時愣住,“不然呢?學校錄取信息容不得作假,世界上莫非還有第二個你?”
冷笑話并不好笑。
虞绯暗暗念道,沒準作假也沒人知道,起碼她不應該是許城政法大學的新生。
“我能不能休學!”
虞绯閉了閉眼,把一直壓在心裡的話說出了口。
休學?
他今日是捅了休學的窩?怎麼一個兩個都跑來他這裡來說要休學。
不免有些生氣,他擰着眉,聲音由溫和變得冷漠,“還沒入學就先休學,你是想開許城政法大學的先河?”
她頓住,“不是。”
“那你為什麼非得休學,娛樂圈真有那麼好?讓你枉顧學業。”
看她渾身的氣質,也不像是那麼重名重利的人,娛樂圈捆綁着她了?
要是讓虞绯知道他是這麼想的,沒準誇他料事如神,直接正中紅心。
“我主要是覺得自己跟不上學校的授課節奏,實力與之不匹配,在學校會站不住腳。”
如若她是把劍,而許城政法大學是劍鞘,劍與劍鞘不合,遲早會出大事。
她無法和他實話實說,也隻能把話掰碎了,隐晦地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