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發的這一天,天氣很是不錯。
眼下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也正是适合出門的好時節。
看着遠處入目可及的一切,幾乎都帶上了初秋的顔色,也預示了即将到來的豐收。想着即将到手的五百塊,劉敏敏覺得那就是屬于她的豐收。
帶着這樣的心情,兩人正式踏上了去劉敏敏家鄉的旅程。
許父許母的房子位于B市市中心,而劉敏敏的娘家卻在與B市隔着一個省的D市。那裡群山連綿,所以經濟并不發達,甚至算得上落後。交通條件就更不必說。
若非如此,王二妮也不至于帶着劉惠惠趕了将近一天的路才到了這裡。
他們舍不得花錢,一路坐的大巴車。許淮景自然是舍不得讓劉敏敏吃這樣的苦。二人剛出了門就沖着火車站而去。
直到進了售票處,劉敏敏才有了一點真實感。也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這個時代和後世的不同。
現在的售票處和後世專門供乘客等候上車的售票大廳顯然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到處行走的乘客和送客的人都聚在一起,若是不注意觀察,甚至分不清誰才是乘客。
至于那三五步就一個的小攤子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會有人來管。
劉敏敏想着他們早上出門就稍微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就朝着其中一個賣煮玉米的攤位走去。想着要是價格公道,買兩個也不是不可以。
卻不想,那攤主看劉敏敏一身的好衣服,竟然張嘴就要五毛一根。她雖然不是很了解外面的行情,但是生玉米的價格她也聽胡媽提過一嘴。
想着一毛,最多兩毛一斤的玉米不過是煮了一下,就被要價五毛一根,她當即就轉身走回了許淮景的身邊。
許淮景看她又走回來,手裡還空空的,連忙問她:“怎麼了?是不是錢不夠?”
按理說是不會,雖說他不知道母親究竟給她塞了多少錢,但是買一根玉米總還是夠的。
“錢肯定夠了,但是那玉米也太貴了,竟然要五毛一根。”說完,還很是不能理解的看着許淮景。
常年在部隊待着,就是偶爾出部隊,也是直接回家。其實,許淮景對外面東西的物價他也不是很清楚。可想着劉敏敏覺得貴,那肯定就是貴了。
他們家不是那種喜歡浪費的,加上他也了解劉敏敏的為人,也就沒勉強人真的去買一根她覺得貴的玉米。
可想着她肯定是餓了,于是牽上人的手,就走到了車站旁街道上的一個小店裡。
劉敏敏正納悶是哪裡呢,身邊人先開口解釋起來:“這家小吃店,是我一個戰友退役後開的。
我常年在部隊,也沒什麼機會來捧他的場,今兒個剛好湊巧,就順便來看看他。”
想着男人竟然願意帶自己來看曾經的戰友,劉敏敏心裡還真是挺高興的,感覺自己得到了重視。
畢竟,見沈江風和朱昊天那樣的朋友是一回事,見曾經一起拼搏過的戰友卻又是另一回事。
戰友情,從來都不同于其他的情感。比友情濃厚得多,比親情似乎也不遑多讓。
這份情感于無數次無條件的彼此交托中得以錘煉,漸漸地就被無數擁有它的人所銘記,永生不忘。
與此同時,她心中卻也有些疑惑。按理說,軍人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退役的。
就像這次許淮景傷的這麼重,都昏迷三個月了,最後醒來以後還是要在修養好後歸隊,就難以想象他這個曾經的戰友究竟是遭遇了什麼,才離開了他無比熱愛的部隊和那群可愛的戰友。
“老闆,在嗎?”
正想得認真,卻被男人的吆喝聲一下子把她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了出來。
正當她想問問男人他這個戰友的情況時,卻不想比她更快出聲的是另一道粗粝卻很是精神的男聲。同時還伴随着他結實有力的腳步聲。
“來了,來了。”
本以為會是個十分健碩結實的男人,可此刻出現在劉敏敏面前的卻是個缺了條胳膊的男人。
其實,說他健碩結實,也沒什麼問題,可他那條空蕩蕩的衣袖卻讓她看得心中難受。
可那男人卻在看見許淮景的臉時,十分激動地幾步上前,就坐在了他們的對面,臉上更是不加掩飾的高興。
“老連長,你怎麼來了?”
問出這話後,才又突然想起還有劉敏敏這個客人,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玩味起來,“呦,連長,你這是娶媳婦兒了?”
說完,不等二人回答,立馬給劉敏敏敬了個軍禮,還十分熱絡地打着招呼:“嫂子好,我是連長以前手底下的兵,我叫馬.保國。”
被他這麼熱情地對待,劉敏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還是接受了他的真誠。同時禮尚往來的自我介紹一番。
“你好,我是許淮景的對象。你叫我劉敏敏就行了。”
或許是沒想到劉敏敏會說她是自己的對象,許淮景面上露出了些許的驚訝,不過也隻是短暫的一瞬。除了他自己,誰都沒有察覺到。至于,其中藏着幾分高興,就更不能讓外人看出來了。
“連長好福氣啊,嫂子一看就是特别好的人。說起來,當年要不是連長救了我一命,我也沒機會娶媳婦兒,更不會有這個小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