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何剛的處理很快。幾乎不到一個禮拜,部隊就簽發了遣回原籍的文件。
當趙貴芬知道的時候,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直到她質問了何剛以後,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竟然在他們母子即将來部隊之前去外面找了野女人。至于找那女人幹什麼她自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她從前也聽說,部隊裡的男人長期見不到女人,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老實的自家男人竟然會做這種事。
男人被遣送回去,那她肯定也得跟着回去。一想到自己又得回去伺候難纏的公婆,她一下子就後悔了。
如果不是她一定要丈夫升職,可能還不會讓部隊重新想起來這事。
但顯然,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看着癱坐在凳子上的媳婦兒,何剛心裡隻有嘲笑和埋怨。
他嘲笑蠢媳婦兒怕是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找事。他更埋怨要不是這女人一直逼着自己,自己肯定還能在部隊繼續待着。
哪怕是晉升無望,好歹走出去也大小是個軍官。外人還能對他高看兩眼。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抱怨也沒用了。
部隊的命令已經下來了,容不得他們再繼續賴着。
他們走的那天,劉敏敏聽說趙貴芬的臉都是腫的。她都不用問,肯定是男人打的。
她從來沒想過她和趙貴芬的關系竟然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最初,她也隻是想着幫襯一下這個和張嫂子關系還不錯的嫂子。可哪裡能想到,人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張嫂子聽說了這事後,還特地上門跟她談了談這事。
“敏敏啊,這事也怪不到你,誰能想到何營長平時看起來挺正派的一個人,竟然能做出那樣的事來呢。”說完,她還長長地歎了口氣。
其實,她心裡也難受啊。大院裡這麼多人,她本來也就這麼一個還算談得來。本來一切都還好好的,可突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想到這裡,她還想起了被騙的錢。
“她現在就走了,也不知道那錢還能不能追回來……”
劉敏敏本來都快忘了這事,當即也一下子回想起來。
回憶起三人以前的快樂時光,她覺得自己也得幹點什麼。
于是,她當晚回家就求了男人一件事。
“淮景,我能求你個事不?”她幹着活,下意識叫出了這個她隻在心裡想過,卻從不好意思叫出口的稱呼。
劉敏敏平時從來不直接叫男人的名字,這一下竟把許淮景給叫得半天沒反應過來。
“媳婦兒,你……你叫我什麼?”
此時的劉敏敏才發覺到不對勁,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嘴裡還磕磕巴巴地解釋:“怎……怎麼了?不能這樣叫嗎?”
看着媳婦兒紅紅的臉,許淮景隻覺得好看得很。
媳婦兒性子好強,很少能有臉紅的時候。所以每一次臉紅他都覺得稀罕得很。
“沒有,可以叫,我是你男人,随你怎麼叫。”
說完了似乎是覺得沒有逗弄夠,又補了句:“要是喜歡這麼叫,以後可以經常這麼叫。”
劉敏敏算是發現了,這男人啊,是真的越來越厚臉皮了。她從前隻覺得女人結婚後臉皮會變厚,可現在她發現是自己錯了。
男人臉皮一旦厚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了。
埋頭吃了會兒,劉敏敏才擡頭看着男人:“跟你說正事呢。”
聽出媳婦兒話裡的不高興了,許淮景連忙也變得嚴肅起來:“嗯,你說,我聽着。”
“我想拜托你幫我把那個騙了張嫂子和趙貴芬錢的人給找到。”
雖然,她看不上趙貴芬的算計,可她們也畢竟相處了一陣子,期間大家也處得還不錯。
現在她走了,自己也沒别的能幫得上的了,就最後再送她一份禮物吧。
算是她對她們之間情意的了結吧。
“行,我盡力想想辦法。”
“嗯,要是實在找不到就算了。”
她話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希望能找到人的。
畢竟那是二百五十塊,不是二十五塊。
“謝謝。”
她知道,雖然現在的同志辦事都認真,可她也知道,這事要是想能辦成,肯定還是要求人的。
所以,她覺得道個謝也沒什麼。
可男人的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就那麼盯着劉敏敏,看得她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你……你别生氣啊,我就是下意識的。”
“這次就原諒你,下次不許了。”
男人跟她說話,從來都是态度溫和的,這樣類似命令的話還真是不多。一時之間,竟然讓她有點不習慣。
不過雖然不習慣,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晚上,劉敏敏躺在床上的時候,男人很少有地沒有也跟着躺上來,反倒是披了件外套去了客廳。
畢竟是老式房子,隔音并不好,即使是男人極力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聽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