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敏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大年初五了。
前幾天,劉敏敏一直在為張嫂子家的事情操心。好不容易,他們家房子的事解決了。劉敏敏又回去看店去了。畢竟,現在張嫂子還得多照顧照顧那兩個小的,這兩天就她自己看店吧。
到了店裡,她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可讓她想,她又實在想不起來。
直到快中午,她打算回去吃飯的時候,終于想起有什麼不對了。
說起來,還是來店裡的一個客人提醒的,當時聽她說什麼“過生日”的,她也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忘記要準備給男人過生日了。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男人的生日已經過了,後來結婚了,就這麼過到了現在。
想想,這也是男人二十六歲的生日呢,雖然不湊整,沒什麼特别的說法,但到底是兩人婚後過的第一個生日,總也得好好準備一下,不然某人估計是要傷心了。
打算好了,要給男人一個驚喜,劉敏敏也就像沒想起這事似的繼續和男人裝傻了。
哪裡想到,回家後,她就覺察出了男人的不對勁。
首先,往常回了家就知道埋頭幹飯的人,今天回家卻一直盯着她看,像是想把自己的臉看出個洞來似的。
隻可惜,劉敏敏明明都察覺到了他熾熱的視線,卻裝得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吃飯,跟男人聊天。
她其實也挺好奇的,要是她一直都裝沒記住,男人到底會不會拉下臉來提醒自己?
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還真是好奇的不行。
許淮景可能也發現了,媳婦兒可能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生日了。下午訓練的時候,他又去找宋流雲了。
看着坐在自己凳子上的好友,宋流雲心裡也是很無奈的。可面上還是擺出了關心的表情:“你又怎麼了?”
雖然知道這樣整天因為媳婦兒的事兒而魂不守舍很丢臉,但是他真的做不到不在乎。
明明他們才結婚第一年,為什麼她好像就不在乎自己了?
“媳婦兒好像不記得我的生日,我該怎麼——”
提醒她,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話就被宋流雲給攔住了。
他低頭看着好友,眼睛裡都是呼之欲出的鄙視和不理解,語氣也是能氣死人的嘲諷:“她都已經賺了那麼多的錢了,你居然還指望她的心也在你這兒?你扪心自問,你是不是太貪心了點?”
“說實在的,最開始,我還真不看好你們倆。但是現在再看看,我倒是覺得,是你配不上她了,畢竟她的生意在一步步地擴大,可你還隻是個,小小的營長。”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氣他,宋流雲甚至在說到“小小的”的時候,還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小小的距離。直看得許淮景想罵人,可礙于好友的身份,又隻能憋着。
“你說的好像挺對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像他媳婦兒這麼能幹的姑娘,還真是少見。
就說他母親吧,在一個崗位上做了那麼多年,也沒說有晉升什麼的,他父親都這麼尊敬愛護她。自己媳婦兒可是從擺小攤子開始做的,雖然攤子不是她親自擺的,那也是她親手計劃的啊。
這麼一想,好像還真是自己不知好歹了。不是他吹,部隊裡那些戰友,每個月的工資基本都供了一家的開銷了,有的甚至還不夠,每個月都得拉下點饑荒。
不像他們家,要不是他強硬要求,就是家用都用不上他什麼錢。媳婦兒這麼會賺錢就算了,還長得這麼好看。他還要求媳婦兒的心都在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要求太高了?
此時的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而就在他還試圖理出個頭緒來的時候,宋流雲又開口了。
“男人啊,還是不要要求那麼高了,媳婦兒隻要還願意回家,别說她不給你過生日了,就是不給你做飯,做家務,你都該知足了。畢竟她還願意和你生孩子啊。隻要她還願意讓你做孩子的爹,你就不要要求太多了。
不然啊,你遲早會把人給吓跑的。”
說到這裡,他還指了指外面,“畢竟,就我所知,部隊裡看上劉敏敏的人還挺多的,你要是對人要求太高了,回頭人真跑了,可是就再輪不上你了。”
要說,許淮景本還算堅定自己的想法,聽完這些“至理名言”,他算是徹底放棄了掙紮了。
畢竟,兄弟說得真的挺對的。可是,對方大概還不知道,他的媳婦兒,現在還不想和他生孩子。
想到自己“孩子爸”這個身份已經岌岌可危,許淮景也顧不上糾結自己的生日媳婦兒不記得了。
“你說得對,不就是一個生日嗎?媳婦兒忘了,我就提醒她。實在不行,我張羅好,讓她陪我過就行了。隻要她還是我的媳婦兒,就行了。”
話是說得敞亮,誰能知道他心裡有個小男孩在哭訴:媳婦兒忘了我的生日,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目送着人走了,宋流雲終于有了自己的時間。
他已經忘了自己剛剛都胡說了些什麼,反正隻要能把人趕走就好了。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就是看兄弟整天媳婦兒長,媳婦兒短的,羨慕了。
他絕對,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