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敏回來的時候,許淮景已經靠着桌邊睡了過去,她過去想給人披上外套的,卻是不想直接把人給驚醒了。
看見人好好的回來了,許淮景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在部隊裡,他自然放心媳婦兒的安全。可現在她生意漸漸做大了,每天要接觸的人也多了起來,這萬一其中就有人心存歹意,他媳婦兒不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站起來,把劉敏敏整個人轉了一圈,确定人确實沒什麼問題才又把人按坐在了椅子上。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這會兒才回來?是不是廠子裡出了什麼事?”
雖說媳婦兒的能力确實不一般,可現在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他還真說不好媳婦兒會不會因為太會賺錢而礙了某些人的眼睛。
往常許淮景對這些事其實并不會多上心,因為他相信媳婦兒都能搞得定。可最近他也聽到了些風聲,這心裡也跟着不踏實起來。
有時候形勢比人強,就是劉敏敏能力再強,她也隻是一個人,有時候可能也要迫于現實的壓力,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可想到她的性格,許淮景瞬間又覺得事情定是不簡單,畢竟從前做生意的時候也不是沒遇到過問題,可媳婦兒也從沒有像今天這麼傷神過。
似乎是應驗了他的猜想,劉敏敏還沒開口,卻是先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相處這麼久了,許淮景知道這是她心煩的時候才會有的下意識的小動作。見此情形,他的心又更沉了幾分。
可眼下劉敏敏的情緒已經很是不好,要是他再表現出擔心或者跟着她一起煩躁,那隻會讓事态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媳婦兒,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聽到許淮景的話,劉敏敏才低聲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你也知道廠子雖然才開沒多久,但是我一直很盡心地在經營,尤其這還是我跟盼娣、雲煙一起辦的廠子。
當初剛辦廠的時候,那些辦事的人看着我們是女人就多有為難,即使那樣我們都挺過來了。可我沒想到,就在廠子正該穩步發展的時候,我們的廠子卻被人盯上了。”
一口氣說那麼多話,劉敏敏有點口渴,許淮景很有眼力見地遞上了自己的茶杯。
喝了一口後,劉敏敏緩了緩神,才繼續說道:“那家大廠最開始的時候是想買我們的設計稿子的,可是我們沒有同意。
本來我們都以為對方已經放棄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雇了人到我們廠子偷走了我們最近才趕出來的設計稿。”
“那本來是我們要拿去參加國内的服裝設計大賽的。”
怕許淮景不理解,劉敏敏又多解釋了一嘴,“這個設計大賽的主辦方都是國内很有名的服裝企業,隻要參賽者能在大賽中奪得名次,以後就能跟這些廠家合作,對于我們的廠子是很大的助力。
可現在因為設計稿被偷,我們的參賽作品和那家大廠的完全重合了,舉辦方以提交作品的時間為依據,現在已經通知我們更換參賽作品,而那家大廠也借機讓我們出具道歉聲明,承認我們剽竊了他們的作品。
我昨天出去就是和雲煙她們一起重新趕新的設計稿子。可這隻是重新參賽的第一步。要想真的讓廠子起死回生,我們就一定不能承認剽竊的罪名,不然我們的廠子一定會因此事徹底被業界所不齒,失去繼續發展下去的可能。”
聽完事情的整個經過,許淮景低頭沉思了好久,才擡頭問劉敏敏:“那個偷稿子的人還能找到嗎?”
她們又怎麼會沒想到,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她們就在整個廠子裡找了那個才來沒多久的保潔大娘。可任憑她們翻遍了整個廠子,也沒找到這人存在的一絲證據。就好像這個人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一樣。
事情一結束,這人也跟一陣風一樣消失無蹤了。
“我看,這找人的事兒還是交給我吧,你們現在主要還是要趕出那些參賽的設計稿,不然就算到時候我抓住了那人,你們有了重新參賽的機會,沒有作品也是無濟于事。”
劉敏敏本不想讓許淮景插手,可男人說得确實不錯,雖然這人不是偵察兵,可他手裡可用的相關人脈可是比她多得多。
況且她昨天出去那一趟也隻是幫着把最重要的幾張稿子趕出來了,眼看着截稿日一天一天的逼近,她們的時間可真的不多了。
要是這時候還因為不好意思或是怕給對方帶去麻煩而自己硬扛,萬一到時候事情變得更糟糕,她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再說,這廠子可不止是她一個人的。要是因為她的意氣用事把廠子幹倒了,她拿什麼臉面去見盼娣和雲煙。
當晚,兩人對于事情的安排進行了詳細的溝通,直到後半夜才雙雙睡下。
本來還惦記着吃媳婦兒的許淮景也暫時歇了心思,他可是清楚得很,要是這廠子真的有什麼事,他是絕對撈不着好的。
所以,為了長久的幸福,暫時的忍耐顯然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