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蠻抓狂的敲了敲腦袋,無數次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把那本書看完。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Jpg.
多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謝蠻垂頭喪氣的站起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小腿,正準備從藏身之處出來,四合院的門又一次打開,謝蠻吓得趕忙縮了回去。
這次出來的,除了那個高瘦男人,還有另外幾個人。
謝蠻也不敢做的太明顯,從木闆的縫隙向外看,門前那三個人呈三角方向站立,因為地處陰暗,距離較遠幾人說話聲音也不大,又都隻露出一張側臉,謝蠻看不大清也聽不見,隻能等着這幾個人離開,心裡在暗暗叫苦。
她早上出門前忘記解決生理問題,現在已經是有些着急了,面前那幾個人卻還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如果不是打不過,謝蠻都想跳出去讓那幾個人進屋子去說。
在謝蠻忍無可忍之前,那幾個大男人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兩個人回了四合院,另一個人往巷子口走。
就在離開的男人扭頭的一瞬間,謝蠻看清了他的臉。
那張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龐謝蠻太熟悉了,她震驚的看着他的背影,面色難看,像被人遏制住脖子般,整個人都要喘不過氣。
陸裕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和顧明穎一樣從裡面出來,他們彼此是不是熟悉?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她恍惚着從角落走了出來,心裡不知道為何又氣又急,整個人害怕的慌,像隻無頭蒼蠅般徑自往外走。
陸裕就靠在轉角的那面牆上,等着那隻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兔子來自投羅網,向來不離身的背簍随意仍在一邊,目光緊盯着這巷子的出口,面色陰沉。
然而真正見她蒼白着臉腳步虛浮的出來時候,他臉色一變,謝蠻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對勁,當下也顧不得發火,拎着人的後頸把她制在身前,彈了彈額頭,“怎麼回事?”
難為謝蠻這樣都沒有被吓一跳,她仍舊沉浸在陸裕和顧明穎勾搭在一塊的腦補裡,傷心過後見到陸裕整個人都要氣的鼓起來。
被陸裕捏着後頸帶到身前時,她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陸裕一聽,臉就全黑了,将人松開後抄起地上的背簍就走。
謝蠻看他連話都懶得說一句,更加生氣,當下做了個小燕子的經典動作,她猛地從地上撿起塊石子,砸向陸裕。
石子在空中呈抛物線墜落,但陸裕不是永琪,那顆石子被他穩穩接在手心,要不是場合不對,謝蠻還覺得挺帥的……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沒走幾步的陸裕正眼神陰鸷的看着她,早就試探出陸裕底線的謝蠻回過神來,猛地想起自己剛剛幹了點什麼,心下一虛,但面上依舊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端起架子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妄圖逃過一劫。
陸裕早就看穿了她的伎倆 ,就在她準備加速從他面前走過時,長臂一伸,兩指精準的掠住謝蠻的後頸,将人帶了過來。
隻要轉過這個巷角,外面就是人聲鼎沸的集市,但可惜謝蠻被人拎着命運的後脖頸,掙不開,逃不掉。
陸裕也不知道她剛剛又再鬧什麼脾氣,見她還是氣鼓鼓的樣子,按住她靠着牆站直,仔細審視一番後眉頭皺的更緊,沉聲問:“剛才躲在那裡做什麼?”
他不問還好,一問謝蠻就覺得自己有了底氣,反問道,“你又在那裡做什麼?”
陸裕淡淡道:“談生意。”
謝蠻冷哼:“騙人,你這個騙子。”
“我騙你什麼?”
“你……你…..”謝蠻眨了眨眼,剛想說他和顧明穎的關系瞞着她,但出口前突然意識到陸裕确實從沒有和她提過認不認識顧明穎,是她知道陸裕是反派後,腦補出來的他和顧明穎之間水火不容的關系。認為他和自己是一條戰線的,要并肩作戰一起幹掉顧明穎。
認清這一點後,謝蠻又想起他和顧明穎前後腳出來,頓覺不妙,難道陸裕早就拜倒在顧明穎的石榴裙下?因為愛而不得黑化,所以才處處和男主作對?根本就不是原著書裡寫的因為手段狠辣的報複全村人才被幹掉?
謝蠻:“!!!”
晴天霹靂。
她神情又慌亂起來,陸裕見此,也顧不得先找她算賬了,大手撫上她的額頭,“你是不是不舒服?”
謝蠻激動的甩開他,雙手按在他胸口,一步步的逼着他靠在另一面牆上,淚珠子明明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卻還是氣勢洶洶的壓着他,揪着衣服問,“你喜歡顧明穎嗎?”
她此時問陸裕的話和上午祁峰逼問她的話幾乎是一樣的,那時她還譏諷祁峰多管閑事,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不過一個上午過去,就要嘗到和祁峰一樣的滋味。
陸裕臉色一變,淩厲的黑眸盯着她,卻見謝蠻陡然間洩了氣勢,喪氣的垂下了腦袋,緊握着她衣服的小手也松了松,正要說什麼,就聽謝蠻小聲道:“别說了,我都知道了。”
她說完便要往後退,白色的襯衫裙因為先前躲在角落裡多處都沾上了灰,髒兮兮,配上那張此時滿臉寫着委屈卻難掩麗色的臉,無端的讓人覺得是自己太過分了。
陸裕壓了壓心底的邪火,握住她的肩膀将人扳回來,彎下腰,望進那張泛着水光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你聽清楚了,我不喜歡她。”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清淨的小巷中,隐隐能夠聽見繞着縣城環流的溪水潺潺聲,謝蠻心跳如擂,震驚的擡頭看着陸裕,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