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應洛羽在旁輕聲問道。
越溪莞爾一笑:“覺着看不到煙火有些可惜。”
應洛羽聽後看了她又看了高牆,幽幽來了一句:“府内不允許攀爬。”
越溪:“……”
*
越溪回到小院的時候,一群人還在玩行酒令,晚桃臉紅撲撲的,已經趴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久香舉着酒瓶興奮得滿場跑,弘遇拉都拉不住,青初也沒攔着,獨自在一旁喝茶看着她們玩鬧。
見越溪走過來,青初給她倒了杯茶:“要是你身體好全,真得跟她們鬧一鬧。”
越溪剛坐下,久香就晃晃悠悠走過來,眼眶紅紅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站到越溪面前突然表情嚴肅:“姐姐!”
久香這一聲中氣十足,把晚桃從夢中驚醒坐起:“怎麼了怎麼了……”
久香繼續口齒不清地念叨:“姐姐怎麼抛下我們走了,你心裡就隻有二公子,每天都去找二公子,都不理我們了!”
她氣鼓鼓的樣子,越溪看着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上手捏了她的臉頰。
“整日說這些糊塗話,哪一天真讓二公子聽見了,有你好看的。”越溪打趣她。
“二公子又不在這裡,會有誰說出去。”久香說完環顧四周,最後視線停在弘遇身上。
“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弘遇慌張地否認:“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你!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久香順手抓了桌上的核桃殼直接朝弘遇的臉上扔去,接下去又是一片混亂,拉人的拉人,拱火的拱火。
越溪磕着瓜子看得不亦樂乎。
“公子都吃下了?”青初問道。
“甜湯吃下了,糕點讓我放下就把我趕回來了,說我吵打擾他,比較适合這裡。”這時候弘遇突然摔了個大跟頭,把越溪逗得哈哈大笑,“不過确實,在這裡看他們耍寶可有趣多了。”
青初低頭含笑:“二公子很少吃甜湯的,可見你廚藝好。”
“哪有,說甜湯沒之前的好吃,就是上次公子來廚房生火的那次,我算是看出來了,公子也好面子。”
“你讓久香别說糊塗話,你自己倒是一點兒都沒把門。”
“姑姑您就說是不是這麼一會兒事。”
青初:“這……”一時沒回答上。
越溪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青初無奈笑笑,塞了一顆蜜餞到越溪嘴裡。
“如今你住在偏室,公子也沒叫你搬回來,若是你得空就同二公子說說話,拉着弘遇一起也行啊,别再讓他向之前那樣,一整日都一聲不吭。”
“知道了姑姑。”越溪發現青初說着說着情緒有些不對勁,趕緊應下,又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撫幾句。
因為過節,今夜府裡管得不嚴,院子裡鬧鬧哄哄的直到半夜才各自散去,越溪回偏室的路上,因為地上的石子兒,不得不蹑手蹑腳,時不時眼睛瞄向應洛羽的房門。
等走到門口時,發現地上有一枝梅花,越溪拿起的時候一朵梅花掉落,她眼疾手快接住了。
花落在手掌中央,不知道是因為手太冰涼,還是因為花剛離開樹枝,越溪竟覺得有暖意從掌心散開。
樹枝上幾乎都是盛開的梅花,互相擠攘着,就像院裡幾個丫頭擠在一起玩鬧似的,明麗奪目,嬌而不豔。
光瞧着就讓她愛不釋手,不自覺抿嘴微笑,進屋連忙找來一隻月白膽瓶插上。
越溪特地将花瓶挪到窗邊,又半開窗戶讓風進來,梅花的香氣散開,不一會兒就繞遍了整個屋子,比酒還來得醉人。
夜深,院子裡又恢複往日的靜谧,一片灰白裡,那對燈籠還亮着暖光在風中搖曳,留着這個夜晚的餘溫。
燈籠高挂照平安,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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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除夕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日午後,越溪照常在東廚忙活,這個時辰是院裡最安靜的時候,青初會到二夫人那,其他丫鬟要麼歇息要麼去教習院裡學習。
越溪就趁這時候給海棠花灌輸靈氣,細養一個月下來,枝幹已經有了生氣,能主動吸取土壤養分了。越溪是算着時日養活的,不能太早,還得剛好趕上季節。
今日剛照料好海棠花,回廚房的時候迎面撞上滿臉驚慌的久香。
“姐姐,幸好你在這裡,你今日别去二公子院裡,這幾日都别去,夜裡也留在小院,總之别去見二公子。”
久香一頓語無倫次把越溪都聽糊塗了,端了杯茶給她。
“慢慢說,什麼不能見二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二公子見着鬼了。”
“什麼?!你又在胡說。”越溪以為久香在胡鬧捉弄人,便不想理,準備回廚房去。
久香一把拉住她:“是真的,原本二公子不應該到大門那去的,那人也不應該這時候就到夷山來的,偏偏這兩人就撞上了,二公子已經知道瞞着他的事,方才已經在正堂那和老爺起了争執,這會兒快回來了,完了完了,算起來我也有份呢。”
“不應該這時候到夷山來的那個人是誰?”越溪抓了重點問。
“宋家小姐宋嫣然,二公子的未婚妻,之前我們去鳳都就是去送聘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