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要問你鸩鳥是如何闖進夷山的,竟無一人察覺,你當初口口聲聲保證可護好夷山,保證妖祟絕無可能進入夷山,簡直可笑至極!你明知祭妖台是争取今年降妖大會的重要關鍵,你卻如此不當回事,你倒是會給沐家莊做順水人情,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
應子默眼睫抖動,眼神落寞麻木:“孩兒請罪,甘願受罰。”
“你這又是怪我胡說八道冤枉你了?”應遠怒目瞪着應子默。
應子默緊握住拳頭,“孩兒甘願受罰!”
應遠停頓一會兒,幽幽說道:“既然你說不出祭妖台如何洩露,那便将你院裡的人通通審一遍,看看到底是誰從中作梗,還有那個血靈谷的藥師。”
“父親既然不信我,又何須多言,我院裡那些人,有幾個是我的人父親心知肚明,至于血靈谷的藥師,随您的便。”
應子默重新變回平常滿不在乎的态度,徹底激怒了應遠,他大步一跨走下台階,擡手就要朝應子默的臉上打去。
“你!”
“應門主!”一清朗的聲音阻止應遠。
應遠聽見聲音後手在半空一頓,接着重重打下,應子默的臉瞬間紅腫,但他眼神平靜,被打歪向一遍的腦袋遲遲沒有回正。
“應遠你瘋啦!”應天月張開雙臂擋在應子默身前,應遠見此冷哼一聲背身走遠。
“誰讓你這麼跟我這麼說話的,我是你爹!這裡沒有你插手的份,滾回你的秋楓院去。”
應天月不接應遠的話,開始數落他:“滾?如何滾,應門主事事都做得精細毫無纰漏,示範滾一個應該不在話下吧。老大不小的人,回來就隻會發脾氣,還說沒我插手的份,那就别圖我做的法器!祭妖台是你要建的,還偏偏選在靠近暮林的地方,你怪大哥守不住,你自己怎麼不去。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是沐家莊有得天獨厚的位置,你害怕被搶走降妖大會的主理權,專挑大哥來做這個苦差,當這個替罪羊!”
應遠被拆穿心思,氣得面色漲紅,手指着應天月卻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應天月昂着頭,絲毫不懼地直視着他,說的話一針見血,絕不退讓。
應子默臉上毫無生氣,微微垂着頭,輕聲對應天月說道:“你先出去,這不關你的事。”
“大哥,你就是這樣才會被他牽着鼻子走,一個什麼事都不做的臭老頭你怕他幹什麼!”
“應天月!”應遠怒吼道!
“我在!應門主有何指教!”應天月高聲應道。
屋内瞬間猶如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兩邊氣勢的互拔你來我往,應天月眉眼堅毅凜然,站在台下卻好似要比應遠高大許多,最後以應遠敗下陣來作為結束。
應天月拉起應子默的手頭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你不該如此。”應子默眼含淡淡笑意看着應天月,看着這個三妹,他才稍稍回神。
“我就要管,我就是看不慣,憑什麼都要你抗,之前建祭妖台的時候你受了這麼多苦他怎麼不說,純純是作踐人。”應天月雙手環抱于胸,憤憤說道。
弘樞上前遞給應子默一條手帕,上面還撒了藥粉:“公子,先上藥吧。”
應天月這才注意到:“怪我太激動都沒注意,大哥先随我回秋楓院吧,離這近。”
應子默結果手帕上藥,“不用了,還有很多事等我去處理,你的話我聽進去了,今晚謝謝你,不過府裡的事終究要解決,不能放任不管。”
應天月氣鼓鼓的,“好吧。”
“大公子,我終于找到您了。”久香突然跑來跪在應子默面前,“求大公子賜丹藥,救救弘遇。”
聽見是救弘遇,還不知原由的應子默和弘樞皆是一愣,弘樞上前将久香扶起,“久香,你說弘遇怎麼了?”
久香看見弘樞,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弘樞哥哥,弘遇他差點就死了!”
應洛羽和越溪此時也匆匆趕到,對上應子默和弘樞帶着質問的視線。
“怎麼回事?”應子默啞聲問應洛羽。
應洛羽移開視線,将弘遇受傷的始末告訴了他們,“我來,是想向你求弘遇往後的丹藥。”
“弘遇的丹藥你們不必擔心,墨覺堂會負責,弘樞,先去看弘遇。”
應子默經過應洛羽身邊停下,冷冷問道:“我是有多冷血,讓你覺得得用求的?”說完擡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