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堂前的時候,門口一衆侍衛似是早就料到他們會來,已經提刀等待。
弘遇先一步上前,“你們真是好本事,刀尖不對外,倒是理直氣壯針對二公子,你們哪來的臉皮和膽子!”
領頭的侍衛不為所動,“二公子,我們隻是聽命從事,還望您不要為難。”
“不為難。”應洛羽背手緩緩向緊閉的門扇走去,“這裡原是議事正堂,不知何時總關緊門窗辦事,到底是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侍衛不敢貿然上前阻攔應洛羽,隻能跟随他的步伐移動。
“昨日我好心破了門換了屋中光亮,今日又給擋上了,何必費這修補的力氣,弘遇,将門窗都一并摘了吧。”
“是!”
弘遇忍了許久,得到應洛羽的許可後,拔出長劍的同時,氣勢洶洶邁着大步朝一衆侍衛走去毫無畏縮,他僅一人的威壓,就将衆人逼得陣陣後退。
有幾個向弘遇出手,但下一瞬便不見弘遇的人影,再轉頭時,門扉窗扇皆被長劍斬了十字,待弘遇将劍收入劍鞘中,那門窗碎片落了一地。
應洛羽朝屋中望去,看見沐瑤挺直身闆昂着頭背對着自己,而她看向的是一臉不爽快的應遠,瞧他憋屈的神情,看來沐瑤沒有吃虧。
屋内的人對弘遇造成的動靜沒有太大的反應。
應遠對着應洛羽喊道:“羽兒,回你的醒山居去,休得在這胡鬧!”
應洛羽無視他的話徑直走到沐瑤身邊,見她毫發無傷便放下心來,“我還以為你會吃虧呢,白擔心了。”
沐瑤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應門主突然将我帶到這裡說了一些讓我稀裡糊塗的話,正所謂來者是客,竟不知這是應家的待客之道,可真是稀奇。”
應洛羽接話,“獨樹一幟,讓你開眼了。”
一通諷刺的話惹得一旁的衆人面面相觑,臉上的神情都不好看,特别是應遠,笑容僵硬,但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讓你來的?”沐瑤問道。
應洛羽知曉“他”指的是應子默。
“打聽來的,聽說應子默在墨覺堂急瘋了,幸好腿腳不便,我派人去攔住了。”
沐瑤松了口氣,“多謝。”
應洛羽終于轉身看向應遠,“把沐瑤帶到這裡,也打算強行逼供?這次的由頭是什麼?”
“她昨日打了門口的侍衛,騎園三個弟子也遭了她的手,現在三人下落不明定是她捉去的,夷山不是沐家莊,還能讓她如此胡來嗎,是不是要我帶話問問沐莊主是如何教導女兒的?”
“不關她的事,最後見到那三人的是我,若你們懷疑,大可帶人去醒山居搜查。”
應洛羽說完,冷眼看向一旁閉口不言的周克言。
周克言避開他的眼神,撇過臉去。
應遠知道已經無法繼續逼問沐瑤,讓衆人散去後,單獨讓應洛羽留下。
“有事便說。”
應遠此時神情才軟了下來,甚至還有些許難過,“讓你同為父說說話都不願意?”
應洛羽一臉的嫌棄,“在這地方看見你,我覺得惡心。”
“羽兒,你不能這麼同我說話,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樣對你爹嗎?”
應洛羽盯着他,良久才緩緩開口:“我在想你什麼時候當過我爹,是從小對我不管不顧,還是在我娘親的棺木前與我動手,又或者是在發現我的價值後用你的鞭子逼迫我練功,旁人不知曉你便将那些贊譽當了真,你怕不是以為将梅蘭苑的鑰匙還給我,就打算将舊事一筆勾銷吧?”
“所以你是在算舊賬?”應遠眼神倏地發狠。
“我沒那個閑工夫,隻是警告你們不要再打越溪的主意。”
“你當真對那女人動了真情,你可知她是什麼東西?”
“當然。”應洛羽嘴角勾起,十分驕傲地回道,“她是與我有了婚約的姑娘,是我未來的妻,是枯骨河對岸的故人,是你們這些狼心觊觎的靈丹。”
應遠難以置信地凝視着應洛羽,“你怎麼會……”話說了一半頓住,發不出聲音。
應洛羽挑了挑眉,笑容十分燦爛,卻看着有九分瘆人,“如何呢?你還有什麼能夠威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