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林聞言挑眉上下打量黑鴉,“你是哪來的小輩,好像沒見過你。”
黑鴉對白林倒是禮貌,“晚輩并非來自妖族,您自然不曾見過。”
白林低頭看了一眼難受得發抖冒冷汗的越溪,愈發心急,“我不管你是誰,告訴季決,要人休想,滾開!”
“這恐怕難辦。”黑鴉語氣上揚,擡手一揮,四面埋伏的手下便紛紛上前。
白林幻化出翅膀抱着越溪飛上空中,鳥族随之飛上襲擊,他雙手無法松開,隻能用翅膀将那幾個小妖扇下,沒一會兒功夫,能飛上天的妖族皆被他打落在地,他轉而去打退其他小妖。
逢月暗罵,“沒用的東西,也不看看對手是誰就敢貿然上前。”
然而遲映和九生的處境并不順利,妖族像是專門研究過九生的攻擊方式,十分巧妙地躲過後跳到他的背上抓住他的耳朵,九生瞬間變得十分驚慌害怕,上下跳竄。
遲映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九生的弱點,但他也不好過,幾個大妖包括逢月徑直沖他而來,縱使他的血矛再過兇狠,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他便招架不住。
九生被一群小妖折磨得失了理智,瘋狂地無差别攻擊,嘴裡發出難受、被卡了喉嚨的聲音。
突然有幾個小妖趁他不備抓住他的四肢,一發力将他翻到在地又用樹藤束縛住,還不停地用武器在他身上亂紮。
遲映回頭碰巧看見九生緊閉眼睛痛苦掙紮的情形。
“九生!”
遲映奮力甩開襲擊,跌跌撞撞趕到九生身邊将小妖趕走,又心急喊了白林過來,随後施法召出映血罩。
白林看着将九生都蓋住的映血罩,擔憂問道,“遲映,你功力尚且還不穩定,今日你已經用了映血罩太多次了。”
遲映臉上血色盡失,眼睛都快失去了焦點,卻隻是吞了口口水,逞強搖頭,起式的手都不敢放下。
正當白林在想要如何安全離開時,身後一陣寒意襲來,随後他松手将越溪靠在地上,轉身擡手,一道鸾鳥利爪的光痕從他掌中脫離朝着一團黑色羽毛攻去,瞬間羽毛散落一地。
“被發現了。”黑鴉從九生身後走出。
遲映顫着手驚異地看了他又四處查看自己的映血罩,說不出話來。
黑鴉聳了聳肩,“方才我便躲在這雪獅身後,你們沒發現嗎?”
白林突然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黑鴉低頭輕笑一聲,随後擡頭壓低聲音,“我隻是想和前輩您做個交易,如果做成了,我便保你們安全離開,包括她。”黑鴉指了指昏迷的越溪。
“你們好像沒有能讓我答應的籌碼。”
“你護得了她,難道還有功夫護得了所有人?不怕告訴你,十裡内都有妖族和葬花閣的埋伏,盡管你妖力強大,也很難對付,再說她還能撐到那時候嗎?”
遲映吃力地在旁提醒白林别相信黑鴉的鬼話,白林瞧了一眼越溪,還有身旁兩個傷痕累累的小子。
“先說來聽聽。”
黑鴉:“這個交易,您不虧的。”
逢月和衆妖拼命砸着映血罩都無濟于事,她透過映血罩模糊間發現白林不知對着空氣說着什麼話,轉而向坐在樹枝上的黑鴉請示。
“大人,這罩子詭異,您能想辦法破開嗎?”
黑鴉靠在樹上,不慌不忙,“不急,你們還是先對付救兵吧。”
“救兵?”
逢月正疑惑黑鴉的話,另一邊就傳來小妖的慘叫聲,有幾個小妖竟從天而降摔在她腳邊。
應洛羽氣勢洶洶趕來,一眼便看見映血罩中虛弱昏迷的越溪,又發現不遠處樹上的黑鴉。
“又是你!”
黑鴉舉起雙手,“我可什麼都沒幹,這姑娘這副模樣可都是你爹幹的,不然你問問他們。”
遲映撤去映血罩,被解開束縛的九生連忙将他甩到自己背上。
弘樞和弘遇上前擋住兩邊試圖上前的妖族。
應洛羽直直奔着越溪而去,輕輕晃動她的肩膀卻不見她有所反應。
他擡手摸了她的額頭和雙手都燙得吓人,正要将她扶起時發現她左肩的異樣,他猶豫着伸出雙指探向她的脖間——接觸後的短暫停留,仿佛時間被靜止一般,應洛羽的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他緩緩收回手,打算将越溪抱起,被白林抓住了手腕。
“你不能帶她走,隻有回暮曉山她才能活命。”白林低聲提醒他。
應洛羽眼眶濕潤,神情有些許呆滞,“她的封印解了。”
“對,解了,用應遠特地為她準備的玄元刀,是她自己強行給自己解的。”白林說得咬牙切齒。
應洛羽又是短暫的沉默後,收回手站起,“我知道了,你盡管帶她離開……帶她回暮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