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确認那烏鴉倒地不起,四周也沒有可疑的同類後,安慰示意小姑娘不要出聲。
不遠處妖族和葬花閣相遇的氣氛并不融洽,妖族抓了好幾個百姓,正商量着要如何處理。
葬花閣的花使就這麼幽幽地站在一旁不說話,光是周身的氣息就讓人格外不舒服。
其中一個妖族皺眉打量他們:“你們天天都穿得陰森森的,穿着大長袍,能不能殺人啊,還有這面具,路看得清嗎。”
說完妖族哈哈嘲笑,說話的還想上手去碰面具,被花使後退躲過,隻見那花使擡手對着求饒的百姓施法,陰森的寒氣伴随着黑紫色煙霧将百姓團團圍住,下一瞬,百姓的身體一僵,七竅流血倒地死去,死狀可怖。
“啧。”妖族嫌棄後退,倒不是因為血,而是因為死去的百姓身上還有不知名的黑色蟲子在啃食。
“同是人族,你們的手段可比我們殘忍多了。”妖族譏笑道。
下手的花使緩緩開口:“殺人而已,還分什麼族類,我們現在不也是合作聯手嗎?”
還沒等妖族繼續說話,那位花使又補了一句,“你們妖族都能一分為二,還奇怪人族互相殘殺了。”
“别把我們同暮曉山那群懦夫相提并論!”妖族警告道,“管好你們的嘴,你們閣主還是得來求着我們首領,否則這鳳都,單靠葬花閣也闖不進來!”
花使冷笑一聲:“幾百年來,也沒見你們殺進鳳都來,此番妖族因人成事,倒是自個兒邀功起來,不識高低。”
“你說什麼!”妖族聞言氣憤不過,便要向花使動手,最後是另一名花使出面說和,雙方雖面上不和,但也不敢私下惹麻煩。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箫聲,有些詭異,還有些難聽,但就是莫名的吸引人。
妖族摳了摳耳朵,嫌棄問道:“你們那位帶着鳥族面具的大人不是沒來嗎,這麼難聽的曲子是誰在吹啊。”
花使的眼神殺人,瞪了妖族一眼後側耳仔細聽了聽。
“黑鴉大人可不會這麼難聽的曲子,但這曲子伴着内力,不像妖族也不是葬花閣,多半是降妖師的把戲。”
妖族突然扯了話題,“說起你們那位黑鴉大人,我們可聽說他會分身術,大家夥兒還想瞧瞧呢,他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
花使斜眼看着妖族,冷嗤一聲:“還能去哪,忙着收拾懦夫去了。”
說完幾個花使先後施展輕功跳上屋頂,迅速朝着箫聲的方向趕去。
“老大,這些怎麼辦。”妖族小弟指着已經身亡的百姓問道。
“還能怎麼辦,繼續抓人啊!”
說完,一群妖族也追着箫聲趕去。
越溪聽着和望江樓相反方向的箫聲,認得是戚行豐。
出發前他們便說好了,在規定時辰内如果還有誰沒回來,其他人便要想辦法轉移敵方注意力,幫助其帶着百姓安全逃離。
越溪不敢再耽擱,因為想救更多的人,她已經偏離原定的區域。
等到她帶着人回望江樓時,剛進門就撞見幾個降妖師裝扮的人。
“你怎麼才回來,不打一聲招呼就出去救人了,還不趕緊将人帶進去。”
沁娘小跑趕來将越溪往裡推,招呼後頭的百姓跟上,随後便同幾個降妖師攀談起來。
等人走了,越溪才敢下樓來。
“沁娘,那些人是?”
“應氏的人。”
越溪大驚:“應氏的人!”
“别擔心,他們不認得你,都是好幾年前派來鳳都的,有一兩個還認識我,要不是現在情況危險,我也不想和他們聯系。”沁娘挎着臉,提着兩個水桶就往樓上走去。
“對了,那兩個小子也回來了,正在廚房幫忙,你趕緊去看看,别讓他們把我廚房給瞎折騰了。”
“好!”越溪應下,心中仍有不安,方才推門與那幾個降妖師匆匆對視時,明顯看見他們眼中銳利的審視。
真的沒被發現嗎……
在越溪惴惴不安的時候,暮曉山正面臨一場蓄謀已久的騷亂。
南舟此時在屋中作畫,時不時看向屋外,雖然已是冬日,但畫上的景象春意盎然,樹下的身影十分潇灑。
他滿意地點點頭,突然覺得那人手上再綁朵花興許會更好看,便又準備提筆。
可就在這時,他眼皮突然抽搐一下,看着自己的手呆愣在原地,眼神從懷疑到不可置信,再到驚慌失措。
“南舟!白林讓我帶了好些果子回來,都是他自己種,聽他說都是你娘以前愛吃的,你快來嘗嘗!”
阿香提着竹籃從外面跑跳着進來,咧着嘴角将籃子放在桌上便開始挑揀。
“南舟,你還沒畫完嗎,什麼畫這麼神秘,躲着不讓我看?”見南舟沒有回應,阿香挑了幾個長得好看的便要去找他。
她高興地用衣裳裝了好幾個,繞過屏風後,卻被眼前一幕吓得松了手,果子掉了一地。
“南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