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人就是這樣,你越是藏着掖着,越會引起别人的好奇。反倒你坦坦蕩蕩了,把事情攤到明處,他們反倒不感興趣了。
不過溫思月也再聽下去,适度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她現在是賈迎春的丫鬟。
丫鬟的本職就是服侍主子,是幹活,而不是跟主子學下棋。
所以溫思月在繡橘出去之後她也跟賈迎春說道:“姑娘,時辰不早了,奴婢該去廚房提膳了。”
賈迎春下看溫思月,她目光溫柔:“去吧。等有空我再教你。”
“是。多謝姑娘。”溫思月恭敬,帶着感激說道。
從這天起,賈迎春有時間就教溫思月下棋,溫思月學得很認真。
在學棋的過程中,溫思月也發現了賈迎春隐藏的性情。賈迎春似乎很喜歡當老師,喜歡教導人。特别是溫思月這樣聰明又聽話的學生,賈迎春更喜歡。
這讓溫思月想到前世她小時候和村子裡的孩子們玩當老師和學生的遊戲。小時候,每個小玩伴都想當老師教别人,不想當學生。
溫思月覺得賈迎春教她時,就像喜歡扮演老師的小孩子一樣。發現這個之後,溫思月她把自己當成學生當成弟子,把賈迎春當成老師當成夫子,她認認真真跟賈迎春學,敬重賈迎春。讓賈迎春過當老師的瘾。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了。
溫思月退出去,準備去廚房提膳。溫思月退出去之後,司棋倒了杯茶奉給賈迎春。
賈迎春接過茶喝時,司棋問:“姑娘,您怎麼會想起要教繡桃下棋呢?您真要教她下棋嗎?”
賈迎春擡眸看司棋,兩人眼睛對上,司棋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其實司棋就是心裡疑惑,不明白賈迎春為什麼會突然想教溫思月下棋。
賈迎春一直以來都是沉默寡言的,她平時都是安安靜靜的,幾乎沒有什麼情緒反應。這樣的賈迎春,别人很難了解她。
就連服侍賈迎春多年的司棋也不敢說很了解賈迎春。
别人都說她是二木頭,戳一下才動一下。其實更多是因為不了解賈迎春。
不過賈迎春這種不為任何人物喜悲的性情,給人感覺她活得太通透了。賈迎春那雙眼睛看人,讓人有種被她看透看光的感覺。正因為如此,心裡多心思複的人,都不會喜歡賈迎春。
也正是因為如此,溫思月面對賈迎春時,明明賈迎春的年紀比她前世小,可溫思月還是會不安。
就在司棋被看得快要頂不住時,賈迎春說道:“總是一個人下棋也沒意思。”言外之意,是賈迎春想給自己培養一個能陪她下棋的對手。
賈迎春說着開始收棋子,司棋看着她在想如何接話,不想賈迎春又說道:“你不用試探我,我就是想找個人陪我下棋而已。若是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司棋聽了心慌,趕緊認錯:“奴婢錯了,奴婢該死,還請奴婢恕罪。”
賈迎春又擡眸看她一眼,聲音依舊平靜說道:“不用老是恕罪恕罪的,我不拿你們怎麼樣,也不會罰你們,你應該知道的。”
這話讓司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下去說,再請罪怕惹賈迎春不高興。
于是司棋幹巴巴說道:“奴婢知道了。”
“姑娘,奴婢沒那天賦就不學下棋了,您還是教繡桃吧。”
司棋也拒絕學下棋。這種枯燥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司棋也是坐不住的。
“嗯。”賈迎春應一聲,頭都沒擡繼續收她的棋子。看她反應,好像司棋不學下棋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司棋聽到賈迎春應了,也覺得很正常。顯然司棋是習慣了賈迎春沒有情緒沒有反應的樣子。
新衣服送來沒兩天,薛姨媽就帶着薛寶钗兄妹倆來榮國府了。王夫人很重視薛姨媽一家的到來,親自帶着三春姐妹和王熙鳳去迎接薛姨媽母子女三人。
至于林黛玉和賈寶玉被賈母拘在身邊,沒讓他們跟着一起去。
薛家雖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但薛家是皇商,是商家。論身份地位是遠不如榮國府的主子身份地位尊貴。便是林黛玉的身份也比薛家人尊貴不知多少倍呢。
王夫人帶賈探春這個庶女去迎接薛姨媽母子三人這很合理,王熙鳳是薛姨媽的親侄女,她去迎接薛姨媽也很合禮數;但賈迎春是大房的姑娘,賈惜春是隔房的嫡出姑娘,讓她們親自去接薛姨媽母子女三人,就有點屈尊降貴了。
其實是王夫人想踩賈迎春和賈惜春的臉,給薛姨媽母子女三人做臉。
賈母是不太管三春姐妹的,賈母又疼賈寶玉,王夫人又是賈寶玉生母,便由着王夫人做主。
溫思月知道薛寶钗進府了,也非常好奇這位與林黛玉齊名的金陵十二金钗之一的薛寶钗長什麼樣。
不久,便讓溫思找到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