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賈迎春給她放假,讓她可以休息;但溫思月還是不敢睡懶覺,她還是一早就醒了。
當然她也睡不成懶覺。自從到榮國府當了奴婢之後,每天都是一大早起來,都養成生物鐘了。
一大早起來,收拾好之後,溫思月去賈迎春屋裡服侍賈迎春。不過賈迎春還沒睡醒,繡橘已經醒了,司棋也在。
“司棋姐姐,你身子好一些麼?”溫思月看到司棋趕緊過去打招呼。
“已經好了。你怎麼來了?我聽繡橘說,姑娘放你假讓你休息。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司棋看到溫思月驚訝問。
溫思月邊搭手幫忙邊說道:“我已經休息一晚上了,感覺好多了。昨晚繡橘守夜,一定也累壞了,我想着來換換她。沒想到司棋姐姐你也在。”
繡橘也過來說道:“我倒不累。昨晚姑娘睡得沉沒有夜起,我也踏實的睡了一晚。倒是繡桃你,這一臉憔悴的,一看就是沒休息好。你趕緊去休息吧,别把身子累壞。”
“繡橘說的是,繡桃你去休息吧,這有我和繡橘就是。”司棋也說道。
溫思月看了一下,有司棋和繡橘在的确是沒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
溫思月想了一下說道:“昨晚太累了都沒胃口沒吃多少,這會我都餓了。我想先去廚房取早膳回來,也不知道姑娘什麼時候才醒?要不要把姑娘的早膳也一并提回來。”
司棋看了下卧室裡,還沒動靜。她小聲說道:“你要去就連姑娘的早膳一起提回來,到時我給溫着,等姑娘醒了再吃。要不然晚了錯過了時辰,廚房那可就是沒有了。”
司棋說着小聲抱怨道:“雖都是府裡的姑娘小爺,可咱們姑娘不如寶二爺得寵。廚房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可不會單獨給咱們姑娘另做早膳。”
這不是司棋第一次抱怨了,賈迎春在府裡不得寵,不管是王夫人管家時還是現在王熙鳳管家,賈迎春都是被怠慢的那一個。
主子不得寵被怠慢,服侍她的下人也同樣會被别人看不起怠慢。
又因為賈迎春沒脾氣怕麻煩,被怠慢了也從不發脾氣,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從不護着自己的丫鬟。她越是這樣,就越被人看不起。
都是服侍姑娘的丫鬟,服侍賈迎春的丫鬟在府裡待遇是最差的。也不怪司棋抱怨。
不過在溫思月看來,她們雖比别的姑娘的丫鬟待遇差;但比其他丫鬟強多了。
“但凡咱們姑娘能有三姑娘那樣的脾氣,我們主仆也不至于被人如此欺負如此怠慢。”小聲嘀咕。她聲音極小,應該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不過溫思月聽覺極敏銳,她聽得一清二楚。司棋應該沒想到她自言自語的話會被溫思月聽了去。
溫思月聽了司棋的話,她心裡想:依王夫人的性子,如果賈迎春像賈探春那麼拔尖要強,隻怕賈迎春早就活不成了。
溫思月在榮國府也待了好幾年了,服侍賈迎春也好幾年了。越是了解,她越是确定賈迎春的性格是賈母放縱王夫人故意打壓給養成現在這副性子的。賈迎春聰慧也通透,知道自己的處境,反抗不了她就躺平了。時間久了就養成了現在這副無欲無求的菩薩性子。
“那行,我把姑娘的早膳也一并提回來。”溫思月聽司棋嘀咕完,她趕緊出去。
昨日出去打醮祈福,把大小主子都累着了,這會都沒醒呢。溫思月算是早的,到了大廚房找王廚子,塞了個銀锞子,拿了兩大籠雜面饅頭收在空間裡。
然後才提着份例的早膳回去。賈迎春和賈探春還有賈惜春其實就住在榮慶堂正屋旁隔出來的抱廈廳。
溫思月提着早膳回去,快到榮慶堂時,她好好地走着,卻差點被突然從一旁出來的人給撞到。還沒等溫思月反應過來,就聽到怒罵:“你這狗奴才你瞎了眼了嗎?沒看到老爺我嗎?”
伴随着怒罵聲一隻腳朝她踹過來,溫思月反應極快她下意識想躲避,身體已經做出了閃身的姿勢。 不過她迅速反應過來罵她的人是誰,若是她躲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思及此溫思月硬生生命令自己的身體停下不許躲避,硬生生的受了那一腳。在那一腳踹到她時,她也瞬間做出反應順勢摔出去,卸掉承受的踹力。
溫思月摔坐到地上,手裡的食盒還好好的。
溫思月下意識的護住了食盒的。她趕緊放下盒食請罪 :“奴婢該死,請老爺恕罪 。求老爺恕罪。”
溫思月沒辯解,直接認錯請罪。
聽老爺兩字,聽到和賈赦不同的聲音,溫思月立即就知道了這人是誰。不别人,正是榮國府那鸠占鵲巢的二老爺賈政。
這是溫思月第一次獨自遇到賈政。聽到賈政怒罵的聲音,此刻溫思月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這賈政顯然是心情不好,她差點撞到賈政,顯然是撞到槍口上了。
溫思月心裡暗叫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