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拿了名帖戶籍趕往戶部要給賈迎春報選。
巧的是,賈赦在戶部大門外,遇到剛下朝到戶部當值的四爺。
賈赦見到四爺趕緊上前行禮:“奴才見過四貝勒爺。”
賈赦是漢軍旗人,也算是旗人。旗人和純漢人不一樣,旗人都是皇家的奴才,所以他們見着皇室之人都得自稱奴才。
而純漢人雖向皇帝稱臣,但他們不給皇帝當奴才;所以隻需自稱臣即可。
四爺也沒想到會在戶部見到賈赦,他心裡有所猜測但還是問道:“賈将軍怎麼會在這此?是不是走錯了。這裡是戶部,可不是兵部。”
賈代善是榮國公,生前執掌兵權戰功赫赫。賈赦襲的一等将軍爵位,也屬于是武将,武将自然歸兵部所管。
賈赦趕緊恭敬解釋道:“回貝勒爺,奴才沒走錯,奴才就是有事才來戶部的。奴才是來給小女報名參加選秀的。”
四爺看着賈赦,居高臨下的看着,賈赦倍感壓力。賈赦聽到四爺冷硬的聲音響起:“報名參加選秀。若是爺沒記錯,榮國公當年已替賈氏之女讨了恩典,賈氏之女可以免選。”
賈赦急忙說道:“貝勒爺您沒記錯。先父的确是替家中女子讨了此恩典。隻是奴才無能雖襲爵位卻不能為朝廷效力,不能為皇上盡忠,心中實在愧疚。奴才思來想去唯有小女參選,若小女能有幸入選,也算是奴才為皇上分憂盡忠了。”
當年撤蕃之戰賈代善功高封無可封,賈代善便以戰功為賈敏和後代賈氏女換得了免選的恩典。
也因為賈迎春是得過免選的恩典的,所以旗主沒有統計大選名單的時候賈迎春的名,所以才需要賈赦親自來報名。
賈赦把讓賈迎春參選說成是為皇帝盡忠,把話說得多好聽。
要不是四爺知道是怎麼回事,就信了他的話。
四爺此人心思缜密行事謹慎,四爺讓人查榮國府,便在榮國府安插了釘子。就連今天早上榮國府發生的事,四爺都知道了。
原本四還想着要如何才能讓賈赦到戶部給賈迎春報名參加選秀。這事不能硬來,畢竟賈家可是得過康熙免參加大選的恩典的。
現在賈赦自己上門來了,四爺自然不會攔着。
四爺冷臉依舊:“賈将軍忠心可佳,汗阿瑪知道了必定會十分欣慰。今年主管大選之事的仍是左侍郎廣大人,賈将軍直接去找他報名即可。”
賈赦立即一副感激模樣說道:“多謝貝勒爺。”
四爺率先進了戶部,沒再理會賈赦,賈赦則去找戶部左侍郎廣大人。在旁人看來,他們就是碰巧遇到了,随口說了幾句話。
卻無人知道,四爺進了簽押房之後,小聲吩咐蘇培盛:“安排個嬷嬷去榮國府,好好教導賈氏女規矩。”
蘇培盛疑惑但沒問,恭敬應道:“是,主子爺。”
四爺已經将賈迎春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榮國府那另類的散裝規矩,四爺這個重規矩的人自然是看不上的。
賈赦給賈迎春報了名之後,就和往常一樣去了琉璃廠,然後被賈母派來的人找到,叫他回榮國府去。
榮慶堂内,賈母冷着臉坐在羅漢椅上,邢夫人還有賈琏夫妻也。賈母已經沖他們發了一通火了。
賈政夫妻生病,賈母沖大房一家子發火,邢夫人和賈琏夫妻可是倒黴透頂了。
虧得賈母還有知道顧及孩子們,早上将住在碧紗櫥裡的賈寶玉打發去看王夫人,又将林黛玉打發去賈探春那。
“老太太,大老爺回來了。”丫鬟老遠看到賈赦回來,趕緊進屋禀報。
“讓他給我滾進來。”賈母怒氣騰騰說道,丫鬟還沒出去,賈赦就已經進來了。
“請老太太安。”賈赦行了個禮,然後迳自坐下,态度很是漫不心說道:“老太太,您派人叫兒子回來有何事?”
賈母看到賈赦這般混不吝的模樣,那是怒火沖天。
“幹什麼?我問你,這一大早你去哪了?一整天不着家,你又去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去了?”
”賈母壓着怒火問。不是賈母不想沖賈赦吼,實在是賈母知道賈赦的性子。
雖然她以孝道壓制着賈赦,但或是太過了賈赦可不會給她臉面。
賈赦聲音拔高:“什麼鬼混?老太太,您也一把年紀了,兒子我也一把年紀了,有您這麼說兒子的嗎?我能去哪啊,自然是去琉璃廠看古董啊。”
“我除了去琉璃廠看古董,我還能去哪?琉璃廠那老二也愛去,老二最喜歡帶他那些門客去琉璃廠揮金如土。老二還喜歡去找清倌唱曲。老二那才叫做去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
“那地方我不熟,要不叫老二來跟您老說說?”
賈赦嘲諷道,那神情實在是欠揍。可是把賈母給氣得兩眼昏花。
賈政做的事賈母自然知道。不過賈母乃是雙标癌晚期重症患者,在她這賈政做什麼都是對的,賈赦做什麼都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