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迎春肯定地說:“不錯。如今我已經懷孕不能再侍寝,不能服侍王爺,就算是王爺來看我,王爺也不會留下來。甯清院必須要有人能服侍王爺,才能将王爺留在甯清院。”
方嬷嬷覺得不妥:“主兒,這怎麼行……”
賈迎春擡手阻止不讓方嬷嬷繼續說,她自己則說道:“嬷嬷,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再多說了。”
“你還是幫我看看有什麼要準備的吧。”
賈迎春看着方嬷嬷,眼睛中似帶期盼。似乎希望方嬷嬷能說些什麼。
方嬷嬷還是覺得不妥,她還想再勸勸賈迎春:“主兒,您也說了繡桃是自小服侍您丫鬟,她對您再了解不過,您的事她肯定是了如指掌。您要擡舉繡桃當通房丫鬟,奴才覺得這事不妥,她可能會對您不利。主兒,奴才希望您還是再想想。”
方嬷嬷是真心為賈迎春考慮的。
“主兒,甯清院适合服侍王爺的宮女也不止繡桃一個,若是您非要擡舉個宮女來服侍王爺,不如就擡舉玉婵或是月婵。奴才覺得她們倆還不錯,雖然容貌沒那麼出衆,但是身姿好。”
“這男人睡女人,臉蛋并不那麼重要,重要是身材好。隻要身材好,熄了燈之後黑燈瞎火的,什麼美人佳人都一樣。”
“再說了繡桃臉蛋長得好看,但她膚色不行,而且她也太胖了些。王爺不喜歡胖的,王爺更喜歡身姿纖細的女子。”
“主兒,奴才覺得玉婵和月婵比繡桃更好一些。”
賈迎春這一次沒有打斷方嬷嬷的話,她等方嬷嬷說完之後才否寫:“玉婵和月婵不行,這府裡從内務府出來的宮女都不行。隻有繡桃最合适。我還是覺得繡桃最适合。”
方嬷嬷實在不解,賈迎春為什麼非堅定是繡桃,她問出心中疑惑:“主兒,為何說内務府出來的宮女不行?您為何非要擡舉繡桃呢?”
賈迎春看了方嬷嬷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内務府調配過來的宮女都是出身内務府上三旗包衣旗的包衣女子。内務府包衣旗的勢力可不小,她們都有家人在京城裡。一旦她們服侍了王爺,成為了王爺的女人,她們應該很快就能得到家族的支持和庇護。”
“到時等她們懷上孩子成為格格,生下孩子甚至爬到我頭上去,那都是早晚的事。到時就不是她們替我固寵了,而是拿我當往上爬墊腳石了。”
“到時我甚至不敢對她們做什麼,否則我可能遭到她們家族的報複。如今我有了孩子,我不能去冒險不顧孩子。”
“至于繡橘也不行。繡橘是賈家的家生子,雖然繡橘一家已經是我的陪房,但繡橘她叔伯姑姨舅表都在榮國府當差。而且繡橘她容貌不出彩性子魯莽,王爺不會喜歡她的。就她那魯莽性子還可能得罪王爺,那就得不償失了。”
“隻有繡桃最合适。繡桃她是孤女,是榮國府從牙人那買進府的丫鬟。我父親打聽過,繡桃她原是個乞兒沒有家人。她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間,我能掌控她。”
“就算以後她有個萬一,也不會有人說什麼。”賈遼春的意思是不會有人給溫思月做主,替溫思月報仇什麼的。
這就是用孤女的好處。
“至于嬷嬷您擔心的事,繡橘雖是自小服侍我,但她當我貼身丫鬟不足半年。而且這幾年嬷嬷您不是一直沒讓繡桃近身服侍我嗎?所以嬷嬷你不用擔心 ,繡桃她并不了解我。”
“至于繡桃的性子,嬷嬷你不是已經磨了她好幾年了嗎?如今她性子乖巧聽話,你說什麼她就做什麼,這樣挺好,不是嗎?”
賈迎春非常自信。
方嬷嬷聽了賈迎春這話非常震驚:“原來主兒您都知道奴才做的事?”知道她在磋磨溫思月。
賈迎春看着方嬷嬷,她微微一笑。好像在說:我都知道。
原來賈迎春知道方嬷嬷磋磨溫思,還放縱方嬷嬷磋磨溫思月,為的不過讓溫思月當一顆聽話的棋子。
“主兒,奴才就是覺得繡桃容貌太出挑,擔心她心大了,奴才才防着她的。主兒,奴才都是為了您着想,奴才不是故意隐瞞您的。奴才擅自做主,還請主兒恕罪。”
方嬷嬷惶恐跪下請罪。
方嬷嬷惶恐是因為此刻她突然發現她所有所為賈迎春都知道,并且事情都在賈迎春的掌控之中。賈迎春如引厲害,叫方嬷嬷畏懼。
賈迎春一直無視她針對溫思月 ,她以為賈迎春不在意。如今才知道,她不知不覺間做了賈迎春想要她做的事。
賈迎春這樣的能力讓方嬷嬷害怕,畏懼。是奴才對主子,心理上的畏懼。是弱者對強者,實力上的畏懼。
方嬷嬷是被馴化的奴才,奴性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