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月出去後,發現自己身的衣服因為跪在地上有些髒了,沾染了不少灰塵。她趕緊回耳房去換身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儀容。
好在繡橘去照顧方嬷嬷不在,也免了她們兩人見面尴尬。
賈迎春還沒發話讓溫思月搬去西廂房住,溫思月不打算擅自搬過去。她等賈迎春發話,若是賈迎春不話,她就先在西耳房住着。
溫思月匆匆換好衣服回到正房門外站着,這一點就是半個時辰,屋裡卻還沒動靜。
這讓溫思月很焦急,怕賈迎春反悔。
“主兒,溫姑娘已經在門外站了一半個時辰了。”芳露提醒賈迎春。
賈迎春歎一口氣,伸手給芳露:“走吧。”
賈迎春的聲音中帶着不情願。
站在門外陰影處的溫思月聽到賈迎春的腳步聲,她趕緊走出來,在太陽下站着。
賈迎春出來,看到溫思月在太陽下站着,還是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賈迎春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賈迎春讓芳露扶着小心翼翼走下台階,走到溫思月面前,看到溫思月臉上在流汗妝沒花,她嘴唇又抿了起來。
賈迎春冷聲說道:“走吧。”
說完她扶着芳露走前面,溫思月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賈迎春後面。她依舊沒帶春雲和春雨過去。現在還沒名正言順,不宜太招搖。
一路上賈迎春和溫思月都沒說話。溫思月秉持着賈迎春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她看得不出賈迎春不高興,她可不想湊上去惹賈迎春更不高興。
賈迎春帶着溫思月來到正院,芳露上前跟正院的宮女說:“我家主兒帶溫姑娘來給福晉請安,勞請姐姐通報一聲。”
芳露說話語氣十分客氣。
“請庶福晉您進明堂稍坐片刻,奴才馬上去禀報福晉。”宮女并沒有推托立即就進去禀報。
四爺子嗣不多,如今也就隻有李側福晉膝下的二子一女。賈迎春是雍親王府裡出身家世僅次于四福晉的庶福晉,不僅得寵而且還懷着身孕,便是正院的宮女也不敢怠慢賈迎春。
宮女讓賈迎春先去明堂坐着,芳露扶賈迎春進明堂,溫思月默默跟在賈迎春身後。
進了明堂賈迎春坐着,溫思月站在賈迎春身後。侍妾在正院本就沒有座位,每次來請安侍妾都是站着的。
兩人等着四福晉出來。
雍親王占地雖廣 ,但後院的女人就這些。就跟宮裡的嫔妃的目光永遠都盯着皇帝一樣,王府裡的女人的目光也永遠都盯着四爺。
四爺昨晚留宿甯清院還叫了水,這事後院的女人都知道了。也都知道賈迎春擡舉服侍了四爺,畢竟她們自己也擡舉通房丫鬟服侍四爺。對賈迎春擡舉宮女服侍四爺之事她們并不奇怪。
她們還不知溫思月成了侍妾。可當賈迎春帶着不是宮女打扮的溫思月從甯清院出來,前往正院時,後院的女人就都知道了後院多了一個侍妾。
多了一個名正言順跟她們争寵女人。這讓後院的女人非常不高興,尤其是後院最得寵的李側福晉最不高興。
“該死的賤.人,賈氏這賤.人,她跟本福晉搶王爺也就算了,竟然又擡舉個小賤.人來跟本福晉搶王爺,實在是可惡。”
李側福晉抓起茶杯砸到地上。
李側福晉早就已經被四爺的盛寵給寵給嚣張跋扈,善妒蠻橫。自從四福晉的大阿哥夭折之後,雍親王府裡隻剩她的孩子,她更是膨脹起來。
背地裡都以本福晉自稱了,根本是不将四福晉放眼裡。
嘭!又一個杯子被砸在地上,砸得稀巴爛。
李側福晉的宮女麗嬌心裡想:幸好二格格和二阿哥三阿哥年紀大了,都已經搬出去住了;不然又要吓着三位小主子了。
“你們都是怎麼辦事?賈氏這胎都快生了,你們怎麼還沒把她的肚子本福晉弄掉。”李側福晉想到賈迎春的孕肚就抓狂。
“那賈氏出身比本福晉高,王爺還那麼寵愛她。若是讓她生下阿哥,這雍親王府裡還有我們母子四個的立錐之地嗎?”
“你們趕緊給我本福晉想辦法,一定要弄掉賈氏那賤.人的孩子。”
麗嬌等宮女都趕緊跪下:“奴才無能。甯清院被賈庶福晉給把密不透風,咱們的人根本伸手不進去。”
“賈庶福晉身出門總帶着方嬷嬷,有方嬷嬷在咱們的人也不敢亂來,就怕被方嬷嬷給抓住了。到時若是方嬷嬷告訴了王爺,王爺怪罪下來怕是會牽連福晉您。”
“那就想辦法,那就想辦法。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本福晉要你們有何用……”
啪!一個茶杯砸在麗嬌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