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問。”伏黑惠擡起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不負責任的,自顧自消失的大人,沒有必要再去追問他的去處。
“嗯嗯。”朝倉唯點頭吃了口面包,毛絨絨的發頂在他的掌心蹭來蹭去。
“其他人都好讨厭,會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什麼和他們不一樣的人。”朝倉唯的眼睫毛垂下來,水潤的眸光從她的睫毛縫隙裡偶爾露出來,她的臉頰被夕陽曬得有點薄紅。
“可是你不會诶,真好。”她嚼了嚼面包,臉頰一鼓一鼓。
那點薄紅在她白嫩的肌膚上,像是透明的糯米糕裡塞了櫻花。
想到糯米糕,伏黑惠的手往下,捏了下朝倉唯的臉頰。
伏黑惠:“因為我和你一樣。”
“……诶?”朝倉唯臉頰的肉被揪起來,她傻兮兮又不解地看着他,嘴巴也因為臉頰被揪住,一邊往上,嘴角變成好笑的形狀。
伏黑惠很自然地,不留痕迹地将拇指上沾到的面包糖霜抹到她臉上,單手插在褲兜裡,捏着紅豆面包移開視線,“走吧。”
“啊?哦……哦。”“不過你剛剛說的一樣是什麼意思啊?”
他也沒有爸爸媽媽的陪伴嗎?
伏黑惠卻沒有回話,一個人往前走。
朝倉唯低頭啃了兩口面包,蹦蹦跳跳地追上伏黑惠。
就看到伏黑惠時不時瞥兩眼她的臉頰,朝倉唯有些困惑地擡起手撓了撓臉,但是下一刻他的視線又移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好像在忍笑。
“嘻嘻……”不知道自己臉上沾着糖粉的朝倉唯也跟着笑了。
伏黑惠送她回家,一路上都沒有遇到狗,倒是解決了兩隻低級咒靈。
伏黑惠不留痕迹地暗地裡解決了最低級的咒靈,一直把朝倉唯送到樓下,看着她房間的燈亮了這才轉身。
“喂——惠!”
陽台上突然傳來聲音。
伏黑惠回頭,是朝倉唯從窗戶裡探出身體,朝他很用力的揮手。
“megumi——謝謝!”她大聲喊,笑容燦爛,“明天見——”
伏黑惠向後擺了擺手,雙手插在口袋裡走遠了。
朝倉唯回到房間裡,一邊哼着歌一邊蹲在地上把房間裡扔得到處都是的作業本碎片撿了起來。
殘缺的作業本上遍布咬痕,像是某種猛獸撕咬留下的痕迹,上面還覆蓋着陰暗不詳的扭曲霧氣,像殘留的污穢之物。
朝倉唯把作業本的碎片收攏起來裝在盆子裡點燃。
明明滅滅的火光落在她的臉上,在她的眸底落下橙色的晃動的火苗。
她蹲在火盆旁邊,托腮微笑着凝望燃燒的穢物。
火盆裡紙張燃燒,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
「因為我和你一樣」
「和你一樣」
一想到這句話,她的心裡就會感覺好開心。
世界上還有和她一樣的人啊。
她不是一個人了,和惠做朋友的話,一定就不會被輕易抛下了吧。
第二天,朝倉唯很早就起來了,一路很開心地到了學校。
可是惠卻沒有來。
第一節課,第二節課,第三節課,一直到這天放學他都沒有出現。
朝倉唯趴在桌子上,扭頭看着他空蕩蕩的課桌,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是生病了嗎?
可是她沒有他的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