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狗卷棘體會到那種從手掌心沿着胳膊傳遞到心髒的酥酥麻麻感覺。
“我現在看不到咯,狗卷前輩,就拜托你帶路啦。”朝倉唯晃了晃兩人緊握的手。
嗯……右前方有兩個讨厭的怪物,她實在不想看到,就假裝一個瞎子好了。反正狗卷前輩帶着她隻會走直路,不會碰到的。
但是在别人眼裡,就是一種奇怪又别扭的溫柔,好像在用另一種方式關心着不會說話的他。狗卷棘點了點頭,濕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朝倉唯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張白淨的小臉蛋擡起來,夏日的風吹過她臉頰的發絲,樹蔭下斑駁的光影落在她臉上,旁邊的蟬鳴一陣一陣響起。
狗卷棘小心翼翼地牽着她,往平坦的路上走,此時她閉着眼不怕她看見,所以狗卷棘将自己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他的視線柔和平靜,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通過交握的手彼此緊密相連,讓他産生了一種渾身都松懈下來的滿足感覺。
旁邊兩個低級的咒靈,他無需動用咒言,直接調動起體内的咒力,輕輕一揮将其消滅了。
閉着眼睛的朝倉唯對此一無所知,隻是盡力地拉着他往腦海裡那條安全的路走。
道場外面是一片樹林,穿過樹林後面是一道堤,拱起來衛護着一條清澈的小河。
“啊!是小溪!”朝倉唯開口。
她聽到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快點快點,我們去踩小溪,去河對面。”她閉着眼睛搖晃着狗卷棘的手,聲音清脆。
狗卷棘捏了捏她的掌心,她看不見啊,不要緊嗎?
可是朝倉唯好像讀懂了他未說出口的擔心,“沒事的!狗卷前輩你拉住我就好啦!”
她彎着眼一笑,因為眼睛閉着,彎起來就像彎彎的新月,嘴角的笑容十分幹淨甜美。
狗卷的手指動了動,攤開她的掌心,寫下:「棘」。
“嗯?”朝倉唯歪了歪頭,“是讓我叫你棘嗎?”
狗卷棘握緊了她的掌心。
“好呀,棘!那你也叫我小唯吧,好開心!”朝倉唯笑了,陽光落在她臉上,有種透明的美。
狗卷棘握緊她的手,帶着她慢慢往堤坡下走,這一片全是綠草,腳踩在上面濕濕軟軟的,很舒适。
朝倉唯順着他牽扯的力道往下走,感覺很新奇,看不見的時候,鼻尖的味道就更清晰,耳朵也聽得到更多。
“棘,我好像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耶!還聽得到你的呼吸!”朝倉唯高興道。
“……”他好想說别這樣說,他會耳朵發紅,但是大腦一時短路,他的飯團語庫裡一時也找不到合适的詞。
于是他就安靜着,隻能聽到她叽叽喳喳的聲音。
“哇……好好聞诶,花香……青草,還有溪流的味道!”
好聞……是包括他身上的味道嗎?
……耳朵好燙。
狗卷棘的手動了下,他踩在淺淺的溪流最近的一塊石頭上,擔心地回頭看着朝倉唯,她穿着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溪流會不會打濕她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