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有些愧疚道:“我當時問他為何名字相同。”
他說重名。
顯然是假話,怎麼可能有人與自己的長輩重名,想想也可笑。
張老闆自然不信,也沒有反駁。他想借這個理由減少愧疚感,雖然他的愧疚感很少。
那日張老闆接着向苟建問道:“不知道這位老苟先生為什麼去世?”
苟建敲了敲棺木,背着着他說道:“可能人生沒有意義吧。他是孤兒,親人早已不在世上。不過,他本來有機會有親人,隻不過現在沒了。”
張老闆接着問道:“那好友呢?”
“她已得了我、不對,是那位苟先生的衣缽,以後可以自己生活。也放心的下了。”
“老闆,你活着是為了什麼啊?”
“這......”這把張老闆問的啞口無言:“為了?為了賺錢?”
“那你賺到錢了嗎?”
“我、”張老闆歎了口氣道:“求求你,别問我了。”
苟建像是想到了什麼,跟老闆交待道:“不要把這些話說給他人聽,尤其是明天交貨的那位。本來已經沒有什麼留戀的,若是被她纏上,怕後患無窮。”
雲苓聽的花容失色,轉身揮拳,受到一擊的張老闆摔倒在藤椅上,一路滾了好久下。
“你怎麼不勸他,明明他可以不死的。你明明可以把此事告訴他的家人朋友。”
張老闆抱頭鼠竄。
“然後你沒有,他媽的你就賣你的破棺材吧。”雲苓一腳踢到張老闆腹部。
曉黑見到此狀,快速從棺材闆躍下來。
偷偷關了門。
“姑奶奶别打了,我沒殺人也沒害人,就幹了點小買賣,我也不想啊。”張老闆鼻青臉腫跪地求饒。
雲苓洩憤式的踢打着他。
張老闆想逃,卻見曉黑抱胸抵在門前,這是關門打狗啊。
張老闆見狀哭訴着縮在角落:“姑奶奶放過我吧,我把前日的錢退給你。”
顫抖着在身上摸索着銀子。
雲苓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她知道苟建是自殺的,他吞的毒是剛剛煉制的,根本沒有解藥,而且他如此平靜。
或者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喪失了生的意願,甚至已經選好了墓地。
他所敬愛的那些人都對他好過,壞過。而眼前的老闆隻是賣了一副棺材,确實罪不至此。
雲苓視線飄向曉黑,看着他剛剛掏錢的胸膛。
曉黑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側了側身子。
雲苓眼神微微下沉,走向他,耳語道:“還有銀子嗎?”
“有,但是不多了。”曉黑扒拉扒拉把所有的碎銀都給了雲苓。
雲苓挑出四兩,放在櫃上那一兩銀色的地方。
張老闆掏出的五兩銀子正在雲苓的腳前,雲苓用腳驅了一下。
随後拍了拍了桌面,瞪向老闆:“這五兩銀子是給你的醫藥費,看不好,就當是你的棺材費。”
張老闆低頭根本不敢看她,怕是再得到一陣亂打。
雲苓遞給曉黑一個眼神,曉黑打開了門,二人便離開了此處。
臨走的時候曉黑看了張老闆一眼,替他關上了門。
雲苓見他如此得體,便道:“他隻是些皮外傷,五兩銀子都算給多了。”
曉黑點頭:“有些餓了,找個店吃些東西吧。”
是啊,苟建的仇算是報了嗎?雲苓心中也沒有答案,但是起碼她知道了真相。
雲苓握了握布包,裡面裝的都是曉黑剛剛給的碎銀子,她莞爾一笑道:“我請你吃頓好的。”
曉黑微禮貌微笑,心想那錢不是我的嗎?
雲苓買了兩個包子,像賣包子大嬸問道:“大嬸,你知道這附近哪家的酒樓最好嗎?”
大嬸指向南側一處酒樓,那酒樓離神醫閣不遠,金碧輝煌的酒樓映入眼簾,雕梁畫棟,流光溢彩,宛如仙境。
“那裡就是萊東塢最好的酒樓飛乾樓,聽過裡邊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和富裕商賈。”
雲苓嘴角向下微笑,像是受盡了委屈:“過了太久苦日子,就放肆一次吧。”
曉黑望着這華麗的酒樓出了神,他太久沒有見過繁華精緻的宮殿樓宇了。
“别發呆了,我帶你。”
雲苓握着曉黑的手腕向飛乾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