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往百書館走着。
“喂,你聽說了嗎?隔壁山頭的土匪都被剿了。”
“聽說那土匪都在那裡藏了好幾年了吧,怎麼說剿就剿了?”
“說來也是奇怪,萊東塢這幾年剿匪都沒停過,都沒有抓到那土匪頭子。現在突然匪寇賊頭就沒了,别說你奇怪了,知府大人也納悶呢?”
“你從哪裡聽說的?”
那人一回頭,猛然一驚,快步撤退。
“喂喂喂,你誰啊,都快貼我臉上了,是女子也不能這麼無理啊。”
熙熙攘攘的街巷往往有人邊走邊聊天,正好被雲苓聽到,這二人邊走,雲苓邊跟。雲苓發問,這前邊人那麼一停一回頭,雲苓差點貼人家臉上,雙目相視,僅差三寸,真是吓一跳。
“抱歉抱歉,不知二位英俊潇灑的公子說的可是卞河附近的那座山頭?”雲苓抱歉道歉。
那人見雲苓如此貌美又謙卑。心中火氣早已消,又聽到雲苓說他英俊潇灑,忙如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後頭在想起來雲苓問的是卞河附近的山頭,又是一陣搗蒜般的點頭。
雲苓雙手叉腰,順着話頭問下去:“在下比較好奇,那剿匪之人是誰?”
那人聽有人相問,渾身抖擻來了精神,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子,于是揮手,幾人來到牆角,曉黑也聚了過來,那人驅趕,雲苓忙道:“自己人,自己人。”
那人才放松警惕,弓腰低聲說道:“聽說啊,是萬全山的人。前幾日。有人看到萬全山的人來萊東塢了。但是奇怪的是,萬全山向來與朝廷不對付,若說他們是匪寇倒還可信,但說他們前來剿匪,這就奇了怪了。不過還有可能是虞龍教的人,不過這個虞龍教的神出鬼沒,無人可知啊。”
那人将所知之事盡數道來,随後撇嘴搖搖頭,一副文人雅士的作風,表情似乎在說,這事你們都不知道吧,還得是我。
“還有嗎?”
“沒了。”
“所以沒人知道這匪寇為何消失?”
“不是萬全山就是虞龍教,其他人也沒有那個本事。”
雲苓點點頭,見他言畢,轉身要走。
那人卻攔住雲苓道:“你可不要對外說,此話是我說的。”
雲苓笑意不達眼底,尴尬不失禮貌:“公子,我認識你嗎?”
那人怔了一怔道:“額~這倒也是。是我多慮了”
随後敲敲腦袋,作揖離開。
雲苓暗想剿匪之事無論是誰所做,都算為民除害,也為秦慕報了仇。
曉黑和雲苓慢悠悠回到了百書館。此時剛過申時,用晚膳還尚早,二人推門而入,正好撞見柳正将一束含苞待放的海棠送給小葉。
原來小葉離開後,小販賣花的那一幕被柳正看到了。
此時柳正已從春風樓處理公務歸來,小葉也從北市向西南走去,見她失魂落魄,柳正一路跟随,早知她喜歡海棠,便将小販車上的開的最好的海棠打包好。
打包期間不停催促,快點,快點。就怕一個拐彎看不到小葉。
柳正一步一步向小葉靠近,此時雲苓與曉黑出現了,他們與小葉一同前行,柳正看着手中嬌豔欲滴的海棠,在街角躲着望着小葉,他不想與雲苓曉黑這二個讨厭鬼同行。
幸好,沒走幾步,小葉就離開了他們,柳正這才繞步追了上去,最終得以在百書館屋内相見。
柳正将花骨朵撥正,雙手捧給小葉,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朋友送的,見你喜歡海棠,送給你。”
小葉目光停滞在海棠花上,随後看向柳正若有所思。
柳正怕小葉誤會是女子送花給他,立馬改口道:“男子送的。”
小葉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柳正感覺這樣說也是不妥,連忙改口道:“不是,是賣花的送的。”
可是賣花的怎麼會送一位公子花呢,柳正仔細想想也是不妥,随後又改口道:“反正就是别人送的,你收着吧。”直接塞進小葉懷中。
這一刻,正好雲苓曉黑推門而入。
“你們不知道要敲門嗎?”柳正語氣溫和,卻有要撕人的氣勢。
雲苓望着小葉,小葉正看着柳正,若是兩情相悅,雲苓自然不會自讨沒趣,對曉黑眨眼暗示,二人偷摸摸的把木門緩緩關上。
悄悄依在門側偷聽。
柳正看着門前倒映的兩個身影,甚至無奈:“都回來了,進來吧。還有,我們看得到。”
兩人推開門,用微笑掩飾尴尬。
“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雲苓故意避開柳正追問的眼神。
曉黑将身上掂着的菜品放下。
小葉将海棠花放回屋内,雲苓順着樓梯趕過去:“小葉,今日是我抱歉,我以後不會那麼稱呼你了。”
雲苓扯着衣角,向小葉表示她記得小葉的好,今天是無意的。
小葉将海棠花擺在窗前:“不怪你,今日是我太急躁了。”
“你看,好看嗎?”
“好看。”
曉黑将菜品一一擺好,柳正打量着他,嘴唇抿成一條線:“你們昨日不是沒有銀子了嗎?這是怎麼來的。”
“乞讨來的。”曉黑漫不經意一句話把柳正噎住了。
雲苓曉葉踏步而下。
雲苓白了柳正後腦勺一眼:“請你們用膳,還那麼多事?”
小葉忽然想到沈七七,便問道:“七七姑娘怎麼樣了?”
柳正轉身道:“七七姑娘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