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見小客棧被陌生客人坐滿,不由得怔了一怔,後眉頭蹙起。
“老張,他們是誰?”
瘸腿老伯笑眯眯回答:“他們是路過此處的,這不天色漸晚,投宿一晚。”
前堂木桌被女子錘的滋滋作響:“我不是說過,不要再收留任何人過夜了嘛!”女子面帶怒色。
雲苓低聲向衆人道:“這女主人脾氣看起來不怎麼好啊。”
老張支支吾吾:“哎呦,老闆娘,就這麼一次,行不行?”
“不行。收留他人沒好報,小心你幫他一晚,他們拆你小店。”
“這、、、”
紅衣老闆娘将菜籃甩給老張,環手抱胸毫不客氣徑直走向四人。
完了完了,要被趕出去了~
“本店甚小,怕留不住幾位大佛了~請幾位去他去投宿。”
曉黑毫不猶豫站起:“我們還不願意呆呢。”
雲苓惡狠狠刺了曉黑一眼,你不願意住,我們還想住呢。方圓幾裡就這麼一家客棧,你可就别搗亂了。
老闆娘注意到身姿挺拔的曉黑,繞過雲苓貼近他,掐住曉黑的臂膀,曉黑嫌棄的甩開:“看公子如此絕色,若是肯陪我一晚,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讓你們留宿。”
老張胡子抽動,簡直胡鬧:“無霜?”
原來那女子名喚無霜,但僅僅她看了老張一眼,老張就封了嘴。
“就這麼定了。”雲苓爽快答應。
曉黑氣不打一處來:“你、”
“你什麼你,你不是最愛闖女子閨房了嗎?再說,忍一時風平浪靜。”
老闆娘朝着雲苓會心一笑,悠悠道:“我就發發善心收留你們一晚,銀錢照付,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
老闆娘小指一勾,便與夥計老張去了後廚。
“你可真會做好人啊。”半日前還在理虧的曉黑,迅速占據了道德高地。
“犧牲你一個,幸福我們大家。”
柳正不參與他們的争吵,在一旁默默點頭。
沉默許久的小葉怯怯道:“你們有沒有感到奇怪?”
衆人詢問:“什麼?”
“他們不問我們點什麼,就準備飯菜去了,還有這水,我看大家都沒有喝,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雲苓盯着眼前的茶水,用銀針試探,無毒,嗅了嗅,也無異味,聳肩搖頭道:“我雖是醫師,但這世上無色無味,銀針難以試探的劇毒,多了去了。尤其實在深山老林,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
“這麼看來,你的醫術也不怎麼樣?”剛剛雲苓才把曉黑出賣給老闆娘,二人之間的空氣愈加冰冷。
“再怎麼樣,我也是師出名醫,曾經還給前朝太子診過脈呢。”雲苓輕蔑的掃過幾人,要是我想害你們,你們早就死八百回了。啧啧~對你們好,你們還不知道。
小葉驚奇道:“真的嘛?”
柳正眉頭微皺,倒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事情。
曉黑冷嘲道:“哼?不怕撒謊咬到了舌頭。”
聽了此話,一絲輕蔑之氣彌漫在木桌旁,雲苓壓低聲音,但斬釘截鐵對衆人說道:“不怕你們聽,說一個你們不知道的秘密,前朝太子這裡有問題。”雲苓手指腦袋。
“這是何意?”
“千真萬确,我親眼看到他上半晌還正襟危坐,禮儀周全,下半晌坐像東倒西歪,品行一般。像是有什麼分裂症。”
“說禮節就說禮節,這怎麼繞到品行一般?”
雲苓與衆人湊的更近:“我在京城花園中,看到有一姑娘,身形跟我相似,那姑娘好像也是皇親貴胄,肆意正在打他罵他,堂堂太子居然忍着。而且一會表現的像正人君子,一會像地痞流氓,甚至脈象浮動的令人費解。百分百有病。”
“真是奇怪~”
無人注意的角落,曉黑的臉漲的通紅:“背後說人壞話的都是小人。”
“他害死那麼多人,我說他幾句怎麼了。”“再說了,說那麼多,就是要你們相信我的醫術。”
雲苓拍拍胸脯,向他們保證,去萬全山路上,一定會護着大家的。
瘸腿老張端上來一盤青菜上來。
柳正趁機問道:“老伯,你可知那條路可以通行涼南縣?”
“我建議你們原路返回,走官路吧。”
“這條西行的路不通嗎?”
老伯歎氣道:“這山林白日陽光明媚,看起來靜谧美好,但這不知道哪年起,一到夜晚就會升起迷霧,夜晚常伴有狼群出沒,雖然是通往涼南縣的近路,但因一日路程難以通行,很少人走這條路。”
“很少人,那就是還有人走這條路。”
“小郎君啊,你這話說的刁鑽了,他們是走了這條路,但是有沒有活着離開,那就不知道了。”
老闆娘端了另一盤青菜,炒的黑呼呼的,随意的擺在桌上:“菜上完了,你們吃吧。”
“這怎麼吃?”
“不吃餓着。”
小葉有苦難言,挂着一絲善意的苦笑:“其實,我還不餓。”
雲苓對着兩道黑色青菜沉思片刻,莫名奇妙的笑了:“我以為這樣的黑館會下毒,沒想到會這麼下毒......”
四人拿着筷子裝作很忙的樣子,挑起來看看又放回去,始終無法下決心嘗一口。最後四人心照不宣的餓着肚子上了樓上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