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羽勾起了一點興趣問道:“此話怎講?”
魏疏城把林薇羽迎進錢房,兩人坐在桌前魏疏城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林薇羽。
魏疏城道:“記得周逸嗎?”
林薇羽點了點頭。
魏疏城緩緩道來:“那是他十歲的時候,皇帝下旨要在西陵,修建三十座長生祠,聲勢浩大周逸他的父母,為了拿到高額工錢。
去修建長生祠,起初去的時候每天都能拿到高額的工錢,還能領到大米,漸漸地便什麼都沒有了。
那個貪官做了手腳,他們被抓起來從貧民變成了奴隸,每天隻讓他們不停的幹活,鞭打折磨。
結果他的父母活活勞累死,他去報官,可是官官相互,最後把他打的半死丢在路上。
他每天渾渾噩噩地在街上遊蕩,以偷東西才勉強活了下來,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餓了兩天了。
真不知道他一個偷盜,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是怎麼把自己餓了兩天,後來我才知道他隻偷那些惡人的錢,從不偷普通人的錢。”
魏疏城自嘲地笑了笑,“好了不說這個了,老大我的終生幸福可靠你了。”
林薇羽連連擺手,“你可别給我扣這麼一頂帽子,我隻會讓鸢楓知道你幹的事情,至于她會怎麼樣,我也說不準。”
魏疏城哈哈大笑,“老大你可真好玩,我逗你的,隻要她能明白,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好了,我怎麼敢奢望她相信我,喜歡我。”
“那你不追她了?”
魏疏城笑道:“當然要追了,我的第一步是先不讓她怕我躲着我就好了,我會讓她慢慢喜歡我的。”
魏疏城摸着下巴沉思道:“老大,我怎麼感覺我有點虧呢!”
“不這是你的錯覺,隻要能讓鸢楓進一步的了解你,這買賣不虧。”
林薇羽又是一波糊弄,忽悠的魏疏城從櫃子裡拿出五十兩,遞給了林薇羽,林薇羽接過五十兩匆匆和魏疏城告了别。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長生祠的事情,走在大街上不用問都能看到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
她以前根本就沒有好好注意過,隻是覺得宮外真是繁華有序,她詢問了路邊的說書人。
說書人告訴她,這長生祠遍布西陵各個城池,有的還在修建,有的早已完工。
皇帝把自己的形象雕刻成神像一樣,讓百姓每逢過節都要來長生祠祭拜。
媽的簡直變态,林薇羽的心裡瞬間,浮現了這個念頭。
林薇羽道:“那長生祠還有多少沒有修建?”
說書人搖了搖扇子,“還有二十座,皇城現在又修了一個長生祠,這修了十個長生祠已經耗費了十年時間,人力物力全都壓榨一空,才能一年修成一座。
還要再修二十座恐怕那些百姓都沒發活了,不用敵國打過來,我們這些人也要死。”
林薇羽呆愣的站在原地,說書人看着她了然無趣輕,搖着扇子走了。
“等一下現在皇城修建的長生祠在哪裡?”
說書人轉過身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我想去看看。”
林薇羽得到了說書人指引的方向,往城西走去,烈陽下許多光着膀子的男子一起扛着一根巨樹。
稍微慢上一點一旁的建工就是一鞭子,男子的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鞭子的痕迹,這一個月他已經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了,啊男子慘叫着跪在了地上。
那鞭子上撒過辣椒水,抽在身上感到皮開肉綻的疼,建工還想要再抽一鞭子,抽到他站起來為止。
男子眼睛通紅咬着牙,站了起來他一把抓着鞭子,他已經忍不下去了,這一個多月的日子比地獄還難過。
每天隻能睡二個時辰,其他時間都在不停地幹活,他再也忍受不了。
他用力的奪過鞭子,手上被劃傷了深深的口子,血順着手流了下來。
他拿着鞭子抽到了監工的身上,可是卻是徒勞無功,監工穿的是厚厚的铠甲。
監工目眦欲裂咬着牙,猙獰地拔出腰間的佩劍,林薇羽大喊道:“住手。”
監工的劍已經劃破了男子的脖子,男子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監工還不解氣,又向他的胸口捅了一劍。
林薇羽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在了眼前。她呆愣的站在原地。
渾身一陣的惡寒,監工扭過頭雙眼赤紅道:“那有個男子抓住他,頂替他幹活。”
林薇羽一聽轉身就跑,一群男子在後面緊跟着,林薇羽跑到一個巷子裡趕忙把頭發散開,把身上的外衣脫掉。
這群人簡直就是瘋子,她第一次意識到古代的可怕,一群男子追了上來。
“姑娘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男子穿着白衣服。”
林薇羽低着頭随便往一個方向一指,衆人朝着她指的方向去追。
林薇羽松了一口氣趕忙回宮,陽光撒向窗口照在蒼術的身上,仿佛他在發着光,他在殿裡寫着宮規。
林薇羽看着蒼術安靜認真的樣子,那一束光仿佛照進了心裡,她恐懼減少了一些。
蒼術轉頭一笑放下手中的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林薇羽一言不發的走到桌前看着蒼術寫的字呆愣了一會兒道:“蒼術你知道長生祠嗎?”
蒼術一頓手上的動作僵硬了片刻,“你知道了?”
林薇羽滿眼淚水怎麼也控制不住,“今天就有一個人死在了我面前,我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在了我面前。”
蒼術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不要想那麼多了事情不是你能解決的。”
“可是就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就這麼視人命如草芥嗎?我想要幫他們。”
“當你沒有能力改變事情的時候,所有的狂怒都是無能的發洩。”
蒼術沉默了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蒼術拉着林薇羽出了宮,林薇羽看到一個男子在庭院中看着書,溫潤如玉氣質出塵。
林懷蘇聽到走路的聲音連頭也不曾擡大老遠他就聞到了蒼術身上的草藥香氣。
“你來了。”
蒼術點了點頭,“這裡說話不方便。”
林懷蘇合上書擡頭一看,蒼術拉着林薇羽的手,“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她失憶了。”
林懷蘇笑着打量着林薇羽,她的目光的确是夾雜着疑惑而又陌生,“我說怎麼見到哥哥也不打招呼。”
林薇羽瞪大了眼睛,“哥哥?”
林懷蘇笑着答應了一聲,揉了揉林薇羽的頭,林懷蘇帶着林薇羽和蒼術到了書房。
林懷蘇親自給蒼術和林薇羽沏了杯茶,蒼術道:“這是你的太子哥哥。”